谢云琛话语里透着浓浓的鄙夷,谢云博在他眼里,就是个活死人。
一个活死人, 有什么好顾忌的?
魏宝祥想想也是,点点头:“行,我知道了,这东西我拿着?”
魏宝祥扬了扬手里的文件。
“你拿去吧。”谢云琛开口说道,“代我向岳父问好,岳父决定怎么做,回头你告诉我一声。我回去了,这几天,为了不引起父亲的疑心,我就不去魏家了,省得父亲多想。”
谢云琛不想去魏家,更不想见魏书意,随口找了个借口。
“好,我会把二老爷的话带给父亲。”魏宝祥不疑有他,点头应下。
转身叫来心腹,吩咐几句后,魏宝祥拿着文件出了门。
谢云琛往后回走时,遇到凌伯背着谢云博,急步往韶光院走去,“大哥这是怎么了?”
谢云琛停下脚步,打量着伏在凌伯身上的谢云博。
“二老爷好,我去方便时,看到大老爷晕倒在小花坛。大冷天的,大老爷靠坐在小花坛的凉亭里,也不知道在 凉亭里坐了多久,手都凉透了。”凌伯不看谢云琛,将事先想好的说辞说一遍。
谢云琛知道谢云博平日无事时,喜欢在花园里转悠,看着院里花花草草伤春悲秋。
所以,凌伯说在花园里见到谢云博,谢云琛一点也不意外。
“你赶紧送大哥回去,我给家庭医生打电话。”谢云琛关切地说道 。
“好!”凌伯随口应下,背着谢云博大步往韶光院走去。
韶光院守门的吴妈,看到凌伯背着大老爷回来,吓得脸都白了。
大老爷是什么时候出的院子? 她一直守在门口,只是七、八点那会儿,她瞌睡得很,趴着桌上打了会盹。
难不成,大老爷是那会儿出去的?这事要让娟姨娘和表小姐知道的,她这个月的工钱就没了。
“你这婆子,愣着做什么?开门了!”谢云琛见吴妈傻愣愣地站在那里,生气地叫道 。
“哦,来了来了!”吴妈回过神来,急忙上前打开院门。
凌伯迈着沉重的步伐,背着谢云博走进了院子,没有丝毫耽搁,径直朝着谢云博的卧室走去。
紧跟其后的谢云琛,一脸焦急地跟随着他们进入了房间。
一进门,谢云琛四处张望,目光迅速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皱起眉头,沉声问道:“刘光弟呢?”
刘光弟是谢云博院里,专门负责伺候他起居生活的下人。
一同跟进来的吴妈低垂着头,结结巴巴地回道:“好......好像是歇......歇下了。”
听到这话,谢云琛的脸又沉了几分,愤怒之情溢于言表,狠狠地瞪了一眼吴妈,严厉地斥责道:“要你们这些人来伺候主子,你们就是这么个伺候有?大哥晕倒在院子里,他却歇下了!”
谢云琛怒气冲冲地转身走向佣人房,猛地推开房门,见刘光弟正鼾声如雷地呼呼大睡。
谢云琛见状,气不打一处来,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毫不犹豫地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朝刘光弟的脸上狠狠扇去。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刘光弟猛然惊醒过来,他下意识地想要开口大骂。
当他看到站在眼前满脸怒容、双眼喷火的谢云琛时,顿时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恐惧瞬间占据了刘光弟的心头,他连忙从床上翻起身来,慌慌张张地下床,噗通一声跪倒在谢云琛面前,不住地磕头认错,
“二老爷,小的知错了,请您大人大量,饶过小的这次吧!”
“你竟然还知错?我看你睡得,那叫一个香甜!你要搞清楚,谢家花钱请你来是,是让你来伺候人的,不是让你来这里呼呼大睡的!”
谢云琛紧紧地盯着刘光弟,震耳欲聋的声音听得人心发颤。
刘光弟低着头,畏畏缩缩地耸着肩膀,身体微微颤抖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是,二老爷您说得对,都是小的过错,是小的一时疏忽大意了,小的真是罪该万死啊,请二老爷您息怒……”
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懊悔,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刘光弟是娟姨娘的远房亲戚,当初娟姨娘安排他过来时,只吩咐他看好大老爷,根本不需要他去做伺候人的活儿。
所以,今晚大老爷回房后,刘光弟便觉得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于是放心大胆地跑去睡觉了。
刘光弟没有想到,二老爷会突然跑来查岗,早知道这样,哪怕再困再累,他也肯定会晚一些再睡!
谢云琛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刘光弟,咬牙切齿地说道:“饶你这一次?如果大哥没出事情还好说。
但是,倘若大哥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