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武到底不适合精细的活计,待在李茵身边的每一秒都在嚎叫。
最后只得将赵家婶子唤了过来。
“巧儿婶,庄内最近活计多吗?”
“还成,能忙得过来。”
庄上日常生活便是巧儿婶带着一群娘子在管,客房的用具的规整清洁,食堂日常伙食准备,庄内大牲口喂养,公共场所的清洁等等……
这些个活计不简单,只靠她们几个定是完不成的,得雇佣不少人手。
“庄主,近日有些不好的言论出现在长安城中。”
巧儿婶忧虑道:“目前只是一些风言风语。”
“都传了些什么?”
李茵心下一沉,莫不是大体老师的事儿……
可现在还不到时候。
“说的是炸药的事儿。”
闻言,李茵悬起的心落进了肚子里:“可查出源头在哪?”
巧儿婶摇了摇头:“仿佛一时之间突然便冒了出来。”
“宵小之辈,看不清局势罢了。”
李茵嗤笑,攻讦炸药之事,损害最大的可不是女庄,而是当权者和每个士兵。
火药这东西,她不做出来,之后西方也会搞出来。
如今她搞出来,尚且能够站在世界领先的位置,保护大唐百姓不受战火之苦。
“巧儿婶,他们可是认为火药有违天理?”
“觉着若是没有火药,便少了牺牲?”
巧儿婶无奈点头,总有一些脑回路清奇的人:“我倒觉着火药好,这次高昌之战,我大唐士兵几乎没有伤亡。”
“敌方丢盔弃甲,我们也未曾屠杀。”
“如今大家都活的好好的,怎么就有违天理了!”巧儿婶气的很:“他们在心疼谁呢!”
李茵呷了口茶,垂眸思索。
“李一,帮我传个话给兄长,说叫大理寺将建国后所有的案件重新梳理一遍,重点找出冤假错案,还有那些凶手至今仍逍遥法外的。”
接着,李茵从拿出一张纸,提笔书写。
结束后放入信封粘好:“李一,将这信交予兄长。”
“巧儿婶,你跟周边村子里的妇人家关系好。”
李茵道:“这传言既是从各个村子里传出的,妇人们恐怕要比旁人了解的多,不如去打听打听看。”
巧儿婶应唯,立即动身前去查探。
书房中安静下来,李茵瞧着窗外的翠竹,思绪纷飞。
“守约,你说人的欲望为何总是会渐渐膨胀?”
“繁华入眼,迷惑心神。”裴·隐形人·守约继续道:“世上如庄主这般人终究是少的。”
“我?”
李茵轻笑:“只是想要的东西不同罢了。”
本质上都是欲望在驱使。
“守约,晓秋快要回来了。”
“……”
这话像是一记重磅炸弹,震得裴行俭浑身僵硬。
不知不觉一年时间已过,岁月像是被人故意模糊,他好似经历了许多,又好像什么都没做。
他语气略有生硬:“庄主,一年时间能练好武吗?”
“我打小便开始打熬身体。”
李茵哪能听不出其中计较之意,便故意道:“晓秋也打小砍柴挑水。”
“……”裴行俭冷酷的脸蛋更加冷酷。
“这一年我写了不少兵书给你,还有许多的用兵方法和生存技巧。”
李茵仔细回想,给守约的书籍恐怕不下三十本,且对方经常与她探讨其中用兵之术。
待在庄子里,守约从未缺少过枪支弹药喂养,枪法不比晓秋差。
李茵给其的用兵之法中,不仅包括如今的行军方式,更多的包含了热武器时代的打法。
“守约,你放心吧。”
她一脸笃定:“只要能苟住,未来战场必定是独属于你的舞台。”
“……”
这已经帮他安排好未来了吗?
“庄主,我认为晓秋姑娘应再历练一年,且如今尚不太平,庄主身边频繁更换守卫,容易被宵小钻了空子。”
接着,裴行俭又继续从多个角度分析,如今换守卫的利弊各有多少。
战争方式在转变,他还差得远。
现在走了,说不得一辈子都没了这样的机会去学习,或者……错过了别的什么。
……
高昌已灭。
侯君集等人继续镇守半月,见无人敢叛乱后,便将手中的活计交给了前来接手的文臣。
两拨人马交接,皆哭丧着脸,一个是没打尽兴,一个是发愁治理问题。
李晓秋骑上马匹,整个人意气风发。
这次回去后,她便能重回庄子,永远守在庄主身边了!
“萧秋呐。”
赵天柱骑着马匹晃晃悠悠地与其并排:“这次打的太顺了。”
“一点都不痛快。”
李晓秋瞥了一眼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
架的确没多打,但钱财可没少拿,还有什么不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