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补偿?”君策轻轻笑了,“容儿这么聪明,难道不知道什么叫以一换一?”
【什么意思?】
翟容与有些懵,一双眼雾蒙蒙的。
君策抬起拇指,揉了揉她的唇瓣,声音喑哑,“自是叫你也尝尝什么叫提心吊胆,才公平。”
话落,洁玉般的两指不由分说地闯入她的口中。
翻滚、搅弄,夜色一瞬间变了调。
翟容与瞪大了眼。
她抱住他的腕骨推拒,却如浮萍攀木,不可撼动,清醒的意识随着他指尖飞舞渐渐碎裂,只能跟着潮起的浪涌一遍遍沉沦。
君策犹觉不够,另一只空余的手甚至恶劣地挑开她的短襦,攀上温热的肌肤,慢条斯理地将她升温、灼烧,直至全身都氤氲成薄粉。
他捞起她,又重新将她丢回更猛烈的浪潮。
翟容与在半阖眼间,瞥见他比夜色还深的眼,宛如在晃荡的小舟中抓住唯一的一抹月色。
她脑袋彻底浆糊。
好过分。
明明是他躺在她身下,却不知怎的,他却成了掌舵的水手,控着她这叶小舟驶离清醒的岸,将她义无反顾地丢入陌生的漩涡。
君策用了两个时辰,让她明白什么叫提心吊胆,以一换一。
到最后,翟容与倒在榻上,恍如被抽干力气的游鱼,搁浅在海滩上喘息,杏眼里全是水雾。
“容儿现在可还有力气去偷虎符?”
君策支着胳膊躺在她身侧,勾着她的发懒懒发问。
她撇过头,捉住他眼里促狭的笑意。
“你……你是故意的!”
“还有力气骂人,看来是我不够尽力。”
“不过……”君策挑起眉骨,有些慵懒地抬起手,在她面前悬驻,“容儿天不怕地不怕,怎的连我这双手也对付不了?”
翟容与盯着眼前骨节分明的大掌,一张脸红到可以滴血,索信闭上眼不肯面对,卷翘长睫却如蝴蝶翅膀般振动不休。
君策见她这副鹌鹑样,忍不住从胸膛溢出一声闷笑。
逗弄她的心思愈盛。
他俯下身,凑近她耳边,用暗哑的语调勾勒最后的缱绻。
“这么没用,以后圆房可怎么办?”
翟容与倏地掀开眼皮,怒瞪他一眼,伸手去捶,却被他一掌接住。
糟糕,小野猫生气了。
君策压下眼底笑意,反手拎住她的腕骨,凑到唇边啄吻她的指尖。
“我错了。”
“不该欺负容儿。”
认错倒快,却一点也没有求饶的真心,还刻意咬重了“欺负”二字,叫人无端羞怯。
薄唇印上纤指。
从指骨传来的热度径直烧到脸庞,翟容与没出息地再次败阵,“你、你别亲了……”
君策唇角小幅度地弯起,“原谅我了?”
少女轻轻“嗯”了声,随后撇过头,脸颊绯红地嘟囔,“登徒子。”
*
深夜。
月光穿过云层,在树梢间落下细碎的残影。
翟容与趴在五王爷府邸的屋檐上,暗戳戳地腹诽。
【怎么跟阿序做那档子事还能恢复精神力的?】
【而且根本就没做成!】
【这合理吗?】
适才她看到无量神龟背上的显示时,自己都懵逼了。
居然涨了一成。
天下竟有如此离谱之事。
也许师父说的,靠近他可以涨气运,确实是字面上的意思。
今晚他们靠的确实有点近……
要不是她借口去沐浴,此刻只怕还逃不出来。
翟容与甩甩脑袋,从屋檐上爬起。
夜风吹散她身上的热意,少女很快恢复如常。
她轻轻搬开瓦片,附耳听着底下传来的交谈声。
苏罗音:“五爷,虎符已在我们手中,今晚便可调集兵马,围攻京城!”
君景珩一双桃花眼半张半阖,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眼神慢慢聚焦在不远处的地上,那里有几丛月亮的照影,清辉错落,夜色纷乱。
他忽然挥手,打断苏罗音。
“不急。”
苏罗音以为君景珩还未坚定造反之心,忙劝道:“五爷,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那证据摄政王也不知在手上捏了多久,万一他早就报给了皇上,那我们……”
君景珩冷冷一笑,“若那证据到了父皇手上,他早就处置本王了。”
父皇是怎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
他连最爱的女人都能杀死。
从前他那么疼爱君亦清,不也是说贬就贬了?还发配到了甘蓼城那样的苦寒之地,那和沦为庶民有何区别?
他在父皇心中的份量,根本比不上君亦清。
所以他才断定,若父皇手上真有了他通敌叛国的证据,绝不会留着他的命。
苏罗音向前一步,仍有些情急。
“就算那证据还没到陛下手上,那摄政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