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明开着车去了不远处的镇上取钱。
韩冬至一个人下了车,然后就坐在桥头上,看着不远处的庄家村。
这个村子,就是庄青城出生的地方。
刚才从桥上路过的那对夫妇,就是庄青城的父母。
村子最东边的那一户人家,就是他们住的地方。
望着不远处村子里升起的袅袅炊烟,韩冬至的心头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
庄青城死了。
作为他的好兄弟,韩冬至觉得他不单单要给庄青城解决一下投胎和后事,庄青城的父母,他也应该来看一下。
虽然庄青城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跟韩冬至说过这一茬,但是无父无母的韩冬至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思念。
庄青城死了。
要说最让他放心不下的,肯定还是他在庄家村的父母。
庄青城的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乡下人,平日里就在离家不远的一家服装厂上班,过的也都是很平常的日子,是很本分的普通人。
如果韩冬至真的打算给他们几百上千万,他完全可以随便找个富豪家里凭本事化个缘,但是这样的话,对庄青城的父母未必是件好事。
人一下子有了那么多钱的话,又是住在乡下,突然多出来这么多钱肯定会多出来很多烂事情。
韩冬至觉得能有个二十万让他们留在身上,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情他们可以应个急,而且如果他们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到时候他再出手帮忙也不是不行。
关于老两口的日常,韩冬至也想到了要找人时不时的过来照应一下,以防万一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他能随时知道。
这样一来,庄青城父母这边,基本上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半个小时之后。
吕明的车再一次开了过来。
等他把车子停好之后,就看到他从车上走了下来,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子。
他来到韩冬至面前,递上手里的袋子说道:“银行那边说今天最多取二十万,加上我车上的五万,这里是二十五万,给你。”
韩冬至看着吕明递上来的袋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村子最东边的那一户人家,你帮我过去一趟吧。去了以后你就说是庄青城的朋友,就说这钱是他让你交给他们的,如果他们要问起来他去哪儿了,你就说他现在闭关修炼呢,得挺长时间才能回来。”
“哎呀我说你也不用这么纠结,这种事情你迟早还是要自己去面对的,总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人死不能复生,该说的还是要跟他们说的。”吕明皱着眉头说道:“看开点儿的吧。”
“我知道,话说的虽然没错,可是事儿如果摊到自己头上总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谁还能没有个拿不准主意的时候呢?我现在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老两口说,你让我先缓缓吧,等哪天我回过神了,我再来跟他们说清楚吧,行吗?”韩冬至哭丧着脸说道。
“行吧,我也就是这么跟你说一下,你自己心里明白就行,行了不说了,我去给人送钱去了,你等我会儿。”
吕明说完,就提着袋子走了。
等吕明离开以后,韩冬至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缓了好一会儿之后,又拿出手机给王莘打了个电话。
“韩冬至,你终于知道给我打电话了啊!”
电话那头王莘一接到韩冬至的电话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臭骂:“来来来,姓韩的,我今天得跟你好好说道说道,我今天一定得让你明白一个道理,本大小姐可是千金不换的大小姐,我知道跟你谈钱可能没什么意思,但是本大小姐论姿色论身材哪里不值得你多惦记惦记了?姐姐我上杆子往你身上贴你还真把我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啦?我劝你好好的把说话的思路给捋一捋,老老实实的跟本小姐交代清楚,你这消失了一个多月到底都干嘛去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韩冬至确实消失了一个多月了,在这段时间里,王莘每天都在牵挂着他,生怕他出了什么事。
韩冬至消失的这段时间他恨不得找了所有能找的人去寻找韩冬至,可是很长时间他都没有韩冬至的消息,因为一个疯疯癫癫在秦始皇陵的韩冬至,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谁。
“我没死,可是青城死了。”韩冬至突然很忧伤的说了这么一句。
对面的王莘一下子就没了声音了,她知道庄青城是韩冬至为数不多的朋友。
韩冬至没把之前自己去秦始皇陵的事情告诉王莘,只是跟她说自己这段时间都在处理庄青城的身后事,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说出来反而更麻烦。
一个问题之后还有另外一个问题,一旦说不清楚,下次再见到王莘的时候,他肯定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王莘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变得有些伤感,可还是安慰他道:“节哀吧,这种事情你肯定比我们还要看得通透一些,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要不要我过去陪陪你?”
王莘这个人,几次接触以后确实让韩冬至有种不一样的心动。
这个女人每次都能在韩冬至最需要她的时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