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算是敌人吧。”木透虽然并不觉得相田凛子是个好人,但她到目前为止的确没有做出什么伤害到夏目的实际性行为,“但她接近你们的目的的确不纯。”
“接近?”夏目贵志疑惑着收回沾染着疮血的毛巾,将它放回盆中,准备再去换一盆干净的水,他回忆道:“我记得第一次遇见相田的时候,她正处于昏迷当中,当时我结识的应该就是你吧。”
“的确如此,”木透回忆道,“可是我后来才回想起来,相田凛子她本是东京人,却是受相田现任家主之命来到八原,目的是夺取你的友人帐。”
“什么!?”夏目贵志听了一惊,眼神明显落寞了几分,倒水的动作分明有些走神。
“相田是为了友人帐吗。”
“我早就说了,不要太相信一个人。”猫咪老师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一般,给夏目贵志补了一刀。
“我知道的,相田她一直没有对我说实话,也有事瞒着我。”夏目贵志叹道,“她也许意识到你的存在了,并曾经想要在我面前表现的和你一样,可是,还是被我看出来了。”
“我虽然一直很好奇,为什么相田会一下子变得亲和天真,一下子又变得有些冷漠,但现在,知道你和她是完全毫无关系的人之后,我有些明白了。”
“不过,我还是有点难以接受。毕竟,就算察觉到了她的种种异常,就算她也曾表现过杀戮的意愿和冷酷的暴虐,我依旧把她当作朋友,试图去理解她内心的复杂。”
“夏目,你也别太难过了。”木透拿了个枕头靠坐在床头,安慰起有些失望的夏目贵志,“你认真包容地待人的心是特别温暖的,你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和这个世界相处。”
夏目贵志叹了口气,端起接好的温水盆再次来到床边坐下,“但是,我的朋友却是想要夺取友人帐的人,还是难以接受。”
“其实,她本人也有些矛盾的,我虽然不能说特别了解她,但是我知道,她现在肯定不是刚刚接触你时那样,抱着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把友人帐带给她的姨母的那个人了。”
“诶,怎么说?”夏目贵志有些不解。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她也一定被夏目的温柔给治愈着,夏目你也说过吧,你是用真心在包容她的异于常人的,回想你们之间发生的点滴,我不相信相田凛子她没有为你的善良而动容过。”
夏目贵志似乎想起了什么,那个总是对一切漠不关心的女孩,似乎也有那么一两个瞬间显露出过她的无助和孤独,他能从她的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感觉,而他,似乎也曾成功安抚过她激动的情绪。
夏目贵志点点头,轻轻地擦拭着木透已经被清理好的手臂,“谢谢你木透,我想,我明白了,无论如何,相田她的确在我危难之际帮助过我,于我而言,她是朋友,这就够了。”
木透笑着微抿了抿唇,“是的,那家伙一定会有所觉察的,就算是木头,也会被夏目的真诚所打动!”
“木头——呃,”夏目突然轻笑一声,“你在说自己吗,小木头?”
木透愣了一下,猛然反应过来,长大了嘴,难以置信地看向夏目贵志,“好啊夏目,你开我玩笑!你完了!”
她朝夏目的前胸虚锤了一下,以示自己的不满,后者则是笑的明媚,似乎真的为逗她感到有些许恶趣味的好玩。
虽然木透安慰着夏目贵志,而且她也能感受到相田凛子确实和刚开始接触夏目贵志时有所不同,但她不能对她放松警惕,毕竟她也是借助着系统的力量才得以压制住她,凭她那种性格,真做出完全把自己抹杀的行为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自己并不是很讨厌她,甚至有些同情这个有着悲惨遭遇的女孩,但她并不会做圣母,在自己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穿越,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去的情况下,她是得处处留心,虽说攻心为上,但自己也绝不能就完全假设她就是个性情中人,会被自己的三言两语就给打动了,要是真的被原主搞得寄在这里,她就没办法让父母知道自己其实是很爱很爱他们的了。
说起来,木透来到这里之后,似乎一直都没有想过回去的事,也没有思念自己在另一个世界里的父母和朋友,其实,并不是不想,而是她选择了关闭这一切感知的开关。
在来到这里之前,也并非毫无预兆,只是,木透并不觉得那是穿越的关键因素。
她长期都处在压抑的情绪当中,她不只一次祈求过上苍带她离开这个世界,她不止一次想过自杀,却舍不得那些爱着自己的人,她害怕自己的离开会伤害到他们,因此只能一次次进行无济于事的祈祷,祈祷某个神灵能够带自己来到梦想里的二次元。
她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逃避现实,她曾被各种以爱为名的言论裹挟,她只是想要远离,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所以,哪怕在这里经受了各种鬼怪的惊吓,伤痛的折磨,她都甘之如饴。
因为在这里,她可以不被外界约束,做自己想做的事,虽然还是会带上面具,但是,她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木透,刚才田中先生来了,快,把这份三彩团子就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