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县又在哪里?”吴班是个地理盲,他除了知道成都附近几个地方外,其余的地方知道得就不多了。
“将军啊,平西县就在南郑的东面,约四五十里处,请将军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吧。”
“既然是在汉中的东面,为何叫平西城?”
文钦一阵愕然,这关口将领真是无聊,这种问题也问?可是,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好又哭起来:“将军,小人也不知道,祖上百年前就叫这个名字了,小人等真是平西城的百姓啊。”
“那你们想去哪里?”
“听闻雒城富庶,我们在那里有族人,想过去投靠。”雒城是广汉郡的治所,距离葭萌关也有五六百里路,一点都不近。
吴班想了一下,便说:“你们来历不明,本将军不能放你们过去,你们从哪来就回哪去,回去吧!”
文钦大急,连跪带爬,嚎啕大哭起来:“将军,家乡已被毁,小的们已是无处可去,听闻汉中王体恤百姓,才沿蜀道南下,想不到将军竟不让我们过去。若不过去,我等只能饿死于此,呜……呜……”
文钦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可惨了,让吴班都有点于心不忍。这时,葭萌关的副将杨昂走了过来。杨昂原是张鲁的手下,张鲁败亡之后,他就投效了刘备。如今作为吴班的副手,随吴班一起镇守葭萌关。
“原来是杨将军!”
“文将军,末将听到这边有动静,就过来看看,想不到将军也在。”
“一群百姓要过关去,说是汉宁郡平西城人,汉宁郡平西城在哪?我看他们有些可疑,便不让他们过。”
杨昂一听,就随口而出:“原来如此,那他们确实是汉中的百姓,将军还是让他们过去吧!”
“哦,莫非你知道平西城?”
“知道,平西城乃本朝定远侯班超的封地,原名叫固成县,定远侯平定西域,故改名平西县,就在南郑东面几十里路。”
“原来如此,那汉宁郡呢??
杨昂有些无语,这吴班莫不是个傻子,连汉宁郡都不知道?
“汉宁郡便是汉中郡,张鲁十余年前占据汉中,改汉中为汉宁,汉中王击败张鲁后,恢复其原名。其实,除了张鲁自己称其为汉宁之外,其他人都称其旧称汉中,将军久在成都,自然也称为汉中,故不知汉宁之名。”
“只是,张鲁曾强迫治下百姓称汉宁郡,故南郑周边的各县都称其为汉宁,这伙百姓自称汉宁平西县人,亦是合情合理,或许,他们这么说,反能证明他们是汉中百姓。”
吴班一听,原来如此,看来是自己误会了,闹了乌龙。他连忙朝下面打了个手势,大声喊:“本将军体恤你们,就让你们过去吧!”
文钦一听守将放行,大喜过望,连忙擦了擦鼻涕和眼泪:“谢将军,谢将军活命之恩。”他连忙带着这些人,准备过关去。
在关口处,他们仍接受士兵们的搜身检查,他们身上除了干粮和水,还有几十把刀具,这年代带武器上路护身,是件很平常的事情,反正不是正规的兵器。守兵没有为难他们,就让他们进去了。
葭萌关依山而建,关外较为狭小,攻关可不容易,但里面便是葭萌城,有数千百姓居住。与其他城不同,这里地形独特,没法绕过去,只能夺关才能通过。
文钦等人进入城内之后,派两三个人窥视关口,查看其防守的情况,以确定有没有漏洞可钻。
折腾了两天时间,文钦觉得,唯一的办法便是从里面打开城门,让外面的大军进来,这是最有可行性的。很快,他便做了周密的计划,便派人暗中出关,告知关外躲藏在隐秘之地的张合。
终于到了动手的时间,凌晨四更天,几十个士兵搬着事先准备好的干柴之类的易燃物,来到关口三百步的地方,将干柴放到几间木屋里面,然后点燃。
半刻钟之后,木屋已是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关口处开始人声鼎沸,士兵大喊着:“走水了,走水了。”
一大群士兵往这边跑来,有些人用木桶接水跑来救火,有些人跑来看热闹,整个葭萌乱了起来。火势烧到旁边的几栋房子,大有蔓延之势。
此时,在另一侧,文钦带着百来士兵潜伏着,他玩的是声东击西。看到那边着火,关口守兵被调走,关口处又显得凌乱,他就知道机会来了。他也率军出动,往关口处跑去。
沿途碰到些益州军的士兵,此时仍是夜晚,视线不好,或许都以为他们也是去救火的守兵,一路上竟没人质问。文钦很快就来到了关口处。
关门处只有几十个士兵看守关口大门,陈军兵分两路,一部分冲杀过去,另一部分直奔关门,准备将关门打开。
陈军有备而来,关门处的守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到半刻钟就被杀光了。此时,葭萌关的大门正在缓缓打开。
关门处的战斗也引起了其他益州军士兵的注意。此刻,吴班正带着士兵救火,一听到士兵回报,吓了一大跳,他都顾不上救火,就连忙率兵往关门口处赶。
杨昂也带了几百个人赶到关门,与文钦大战起来。文钦苦苦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