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淡白点了点头:“多谢蓝姑娘此番收容。又以遗址消息告知。”
黄淡白知道这团乱麻未解,而蓝小绿又故意将话题绕到无始山上,于是挥出快刀:“蓝姑娘如今已经不复当初,想来应该是能还当初借我的的一颗大钱了。”
“果然。他是要与我有个了断了。”蓝小绿心道。
她长舒一口气,道:“来时匆忙,未将灵石带在身上。改日吧。”
黄淡白想了想,也念些香火情我知,却道:“你可还记得白石城的那一块玉牌。”
“一颗大钱于如今的我们而言,都不算难事了。只是有心之人以情感为线肆意操控却是不可。玉牌你是否还留着我不知道,但那颗大钱于我而言,亦是因果之始。不妨将所有的这些抛开,然后再看看自己的心。”
“我……”蓝小绿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们是朋友。以后也是。”
蓝小绿突然就觉得他们很过分。羞恼,气愤,等等不明的情绪涌现。
以前黄淡白跟她说这种话,他并不觉得怎么样。可如今他带着一个女人到她面前说这种话。她就觉得过分。
凭什么?这是一种羞辱。
黄淡白再次道:“我的意思是说,命由己造,所谓情不自禁,身不由己。其实只是自我意识,或他人影响。”
清溪拍了拍黄淡白的肩膀:“我到他处看看。”
蓝小绿眼泪已经下来。
她拿出了那块在白石城买到的玉牌。那会他深陷双宿楼这种风尘之地。
十来岁的少女,恰似果实将熟。即将被人采摘。
迷茫与害怕的羞涩少女所盼不过是两件事。一是脱风尘,二是盼情郎。
就这两样还是楼中的姐姐教她的。
于是在白石城的一间玉石铺子里求了这一块玉牌。
而后来,她就遇到黄淡白。黄淡白也恰好买了一块玉牌,与她的正是一对。黄淡白知道后却说是他人算计,将那玉牌摔了个粉碎。
这玉牌正应她所求,他又哪里管什么算不算计。
这玉牌是救赎,他也是救赎。那一颗大钱更是救赎。
原来他不属于她,那一颗大钱也不属于她,眼下这块玉牌留着又有何用。
“啪。”玉牌摔在地上。成了碎块。
现在一切都不属于她了。
她如他所愿。
一颗上品灵石被她塞到了黄淡白的手里。
蓝小绿泪奔而去。
黄淡白知道自己不能劝,由她而去罢了。
“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清溪从身后走了出来。
黄淡白道:“我不可能有两个道侣。”
清溪一愣,有些感动。
感情是由不得三心二意。
第二日,蓝小绿并没有因为黄淡白的一番话而失约。
今天他们要去无始山遗迹。
三人再次同乘飞舟。似乎一切如从前。
飞舟缓缓行驶出了合欢宗。蓝小绿一切如常。
“昨日摔了那玉牌,念头的确通达许多。想来以往所执的确是受了影响。”
清溪传音道:“妹妹如今也算明心见性。修心已经算小成。”
蓝小绿道:“在没摔碎那块玉牌,没归还那一颗大钱之前。我曾想过,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也就是说 我可能会想办法弄死他,或者弄死你。”
清溪没想到蓝小绿会如此实诚,于是她也道:“我跟黄淡白昨天还担惊受怕了一整晚。”
蓝小绿也道:“你们怀疑我与黄淡白点姻缘线是我合欢宗的人所牵。”
清溪道:“的确是这样想的。他也跟我说怕失去朋友。更怕化友为敌。”
“我看起来应该不是太傻。”
“这又如何说。”
凡事修行人皆是懂得明心见性的道理,可要做到一个无所执,却是千难万难。”
“合欢宗历来执情入道,以身入局。最后终被束缚,也许,什么情爱欲望本身就是修行的妨碍呢。”
清溪是先天自然孕育而生,于此倒是有些发言权。
“若是追求无情,无欲,无爱,无私。那是不是也有所执。”
“修行本身是不是也是所执。”
“如何又称明心见性。此内求于心,而自知。为明心见性。”
“既知其内。而外当何如。知其所不能而安之若命,执其所能亦安之若命。此般讲非是在命,而在其明心见性之中。”
蓝小绿接话道:“得之泰然,失之亦泰然。”
清溪说:“自然。”
“得之自然,失之自然。”
“试问,什么是自然?”
“有争有让,有得有失就是自然。”
蓝小绿听得眼神明亮,驾驶飞舟分了神,险些一头撞在山壁上。
黄淡白大喊:“快刹。快刹撞到了。”
慌忙之下,黄淡白还“吁……吁……吁。”了几声。他还当这是骑马呢。
等蓝小绿反应过来,飞舟“砰”的一声果然撞在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