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话一出口,众人皆惊。
这件事,她们即便心中都猜到了是高座上的宁安郡主,可是碍于将来彼此身份有别,谁也不敢说出来。
那可是大不敬的死罪,可是御史台的季夫人竟然当着宁安郡主的面,就这样问了出来。
季夫人不但问,还将那画本子拿了也来。
阎嬷嬷给海棠使眼色,让她将画本子呈上来。
白清漓看着一脸郑重的季夫人,心下狐疑,什么画本子能让满堂的妇人齐齐变了脸色,难不成,那画本子描述了什么不堪的内容?
画本制造的很粗糙,里面画的图样也不精细,称得上粗制滥造市井里的杂书一点不为过,可是里面的内容很快就吸引了她。
女子的背景描述的与她如出一辙,嫁过人,摇身一变做了郡主,后又与当朝权贵勾结,婚内有其他男子有私情,如何勾引人上位,如何害死夫君,如何摇身一变瞒过世人,掩人耳目做到万人之下的后位…
里面的女人所指的就是她,男人是幽王。
画本子里,简直将他们二人描述“银娃荡妇”做得全是苟且与不耻之事!
她捏着画本子的手指节泛白,手指慢慢变冷,心中没有怒火那是假的。
有人在背后如此编排诋毁她,还传的满京城人人皆知,这人想做什么?
她按捺下心中燃起的怒火,问季夫人,“季夫人是何时得到这画本的?”
季夫人如实答道:“三日前,小厮清早起来打开大门,这画本就塞在门缝下。”
白清漓又问其他人,“各位夫人也有收到这画本吗?”
众位见季夫人已经引了头,便纷纷点头,“有收到的,我家是被人丢进了院墙,由下人捡到的。”
“我家也是三日前,被人塞进的门缝里,不过下人拿过来后就被我命人烧毁了,这种市井里的污秽,乱人心智的东西,可不能瞎传。”
白清漓细看众人神色,今日若不是她坐在这主位之上,此时怕是被人诟病到已经无了活路。
她们能如此义愤填膺地与她说这些,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还不是她将是这大周的皇后!
她越气,脸色越是平静,只是平静之下,是滔天的怒火,是谁!
即便她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可身在高位,也要注意名声。
季夫人见她迟迟没有开口,想来是动了怒。
她道:“如今这画册只丢进了官宦府邸,咱们碍于这些低俗玩意污眼,皆被毁掉。可若是让他们弄出更多画册,传到市井当中,到时候后果臣妇不敢想。”
她不敢明说里面的厉害,今日来见算是好心给宁安郡主提醒。
“季夫人说得是,这种三观不正,满纸荒淫言语确实容易误人子弟。若是有那心术不正之人从中学习,以为不知廉耻就能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就更是害人不浅。”
她肃冷着一张小脸,“此事要严查,不但要查此书的出处,还要顺便查一查这世面上不正风气的画书,没来由的让好人家的子弟都被这书中的歪邪之气带坏了名声。”
季夫人起身行礼,众夫人也皆起身行礼,齐齐称是。
白清漓弯了唇角,手压在画册上,“今日本郡主要好好感谢季夫人,若不是夫人大义,让我知晓此事,都不知京中竟然还藏着这等臭鱼烂虾。”
她对海棠道:“拿我做的那套苏和香丸赏给季夫人,此香有宁神静气,安于睡眠的功效,我见夫人眼下发青,应该是睡眠不好,每日睡觉燃上一粒即可,不用贪多。”
周夫人暗暗后悔,自己太过谨小慎微了,这就平白让季夫人讨了郡主的好。
那香,她也很是想要。
白清漓看到众位夫人艳羡的神色,不由莞尔一笑,将刚刚气闷之事放下了。
“众夫人不必心急,这香日后只要你们想学,调配的方子都有,苏和香能凝神,鹅梨帐中可提气,还有让小姐们养颜提肤色的美乳膏,慢慢都会教给大家。”
周夫人咬了咬下唇,终于大了胆子,她问:“娘娘这些好东西,每一件拿出来皆是世家不传之宝,就这样公之于众,当真是仁心。”
她的意思是,这些东西若是制造出来卖,定能让世家小姐夫人们争相抢够,结果就这样将方子都送了出来,也太大方了。
白清漓要的就是她们这样的想法。
她道:“提起这事,其实我还有一个想法,便是觉得我们女人一生,活得太过委屈。”
众人惊骇,各个默不作声,都等着宁安郡主的惊世之语。
“咱们女子生来,便幽于后宅,所见的世面不过是家中的族亲,偶尔参加宴席结交两位知己,成婚后的生活,虽然仰仗于夫君给予的生活,是贫穷还是富贵咱们女子皆做不得主。”
“这些,大家可称之为命,可是男子妻妾成群,失了夫君的宠爱不可善妒,还要包容妾氏的争宠,才换贤德。”
众夫人听到心中,虽觉得日子委屈,可家家都如此过,又觉得这都是理所应得。
白清漓道:“若是,我们自身而立,有让男子刮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