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统一,对墨兰而言不过是一场重复了几周目的游戏。
而这一次,她依旧没有机会快乐的参与其中。
太女在二十五岁的时候一统天下,在兄弟几人的拥护下荣耀登基。
而她,乐得成为了甩手太上皇。
林噙霜也以近五十岁的高龄成为了太皇太后。
被故意分配了多一些天赋点的太女毫无保留的彰显着自己的天赋,被誉为比乾元女帝还要英武的宸女帝。
世界依照她的意愿转了三次不止,这一次墨兰准备放养了。
就像是观测实验室中的培养皿一般,反正她有掀桌的能力,自然不怕其中发酵着什么。
乾元女帝留给宸女帝一片太平盛世的地基。
盛家的第四代子孙也已经长成,长柏的一儿一女都已经分别考取功名,长枫的女儿从军跟随太女征战四方,虽然瞎了一只眼,但无论是她也还是盛家都以此为傲。
长栯不负众望的以状元郎的身份先入翰林后入了礼部做权侍郎,整日见了谁都是笑呵呵的,但只要一喝酒就一定会说起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读书。
他的儿女如今尚且还未弱冠、及笄,但瞧着也大抵是遗传了他佛系却又莫名具有可塑性的性格。
如兰也同样生了一男一女,没有贪多。
这一双儿女,被如兰的快乐教育与安清衍的精英教育压榨着、摇摆着。
最终女儿跟着安清衍入了仕途,儿子选择去云游四方钻研医术。
盛明兰姚依依作为秦王,竭力的继续辅佐着盛宸,在工作之余她在满世界寻找着灵丹妙药。
因为墨兰退位做太上皇对外给出的原因是‘已知天命’。
果然还是生产的时候伤了身子吗?
又或者是御驾亲征的时候?
还是什么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每月她都会往宫里送来若干的补品,以及她回忆中有助于养生益寿的膳食方子。
……
很快,在墨兰扩容着金丹期的灵力时,宸女帝的长子都已经十二岁了。
太皇太后林噙霜也老了。
感应到了的墨兰停止了修炼,以本体出现在了林噙霜面前。
林噙霜抬着她自己都觉得厚重的眼皮,嫌弃的摸着自己脸上的褶子,坐起身来看着从十几年前就戴起了帷幔的女儿笑而不语。
林噙霜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她对沉默着的女儿说,
“墨兰啊,陪娘做些事情吧。”
“好。”
帷幔下传来的声音与林噙霜数十年前的记忆中如出一辙。
“娘你想做什么?”
随着墨兰的声音,林噙霜的思绪也被拉得很远,她的眼睛空洞的看向前方,追忆的同时,她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娘啊,想带你去扬州。”
“好。”
太上皇和太皇太后出行,这可是国家级别的大事。
宸女帝亲自安排禁军随行,坐着帝王规格的大船舫顺流而下,不过是两日便到了扬州。
扬州城风姿依旧,是记忆中的烟雨模样,但又早已不是记忆中的那座城。
但好在,记忆中的地方都得以保留。
无论是曾经的盛宅,还是曾经的景。
林噙霜去了一间名为‘弘明寺’的寺庙中。
寺庙的香火算不上多旺盛,但往来的却都是扬州本地氏族的夫人。
太皇太后与太上皇来参拜,自然是屏退左右。
在仅有一位主持站立在旁的大殿中,已是太后的林噙霜虔诚的上了一炷香,并点燃了两盏烛火。
做完这一切后,林噙霜给了主持二十两黄金、二十两白银、六十六文钱后,便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走出了寺庙,走在空无一人的坊市中,林噙霜握着墨兰的手说,
“你知道吗?
当年,我只能待在府里,眼巴巴的看着王若弗出去,去寺庙里祈福。
我是妾室,这里高贵,我高攀不起。
我不能为我的儿女点长明灯,只能拜托别人。
当年一盏长明灯要布施十两银子,上一炷香至少要随礼六十六文钱。”
林噙霜执意要在街坊中走着,小巷子拐了三下,停在了一间有了好些年头的早餐铺前头。
“这里是卖米汤的,我记得。”
说是铺子,实际上不过是一处立着木制牌坊的餐车。
小巷子并不算宽敞,但在新的规章制度整治下,勉强称得上是整洁。
墨兰知道,自己眼前的与林噙霜眼前的,是两处风景。
林噙霜喃喃道,
“当年我和我娘来到宥阳,求着盛老太太收留我。
那时我们奔波了三日,只喝了一壶水。
这碗米汤,一文钱一碗,可我们浑身上下连连一块铜板都凑不出来。”
“当时我就在想,我不想再过一天这样的日子。
有了你以后,我也还会想起这里。
我在心里发了狠的想,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