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觉得十分魔幻，她和毛爸毛妈互相憎恶，互相折磨了许多年，从没怀疑过血缘关系。
    但江远帆的直觉和判断一向准得离谱。
    “如果我不是我爸妈的女儿，那我是谁的女儿呢？”
    “林青娴！”
    “那你有什么证据吗？”
    “没有。”
    毛球：“……”
    她真的很想摸摸江远帆的脑袋，问他是不是得了妄想症，要挂精神科。
    从小到大，不少人说过她长得像林青娴，起初她沾沾自喜，后来就麻木了。
    毕竟长得像林青娴，没什么坏处，也没什么好处。
    想挂精神科的，不只是毛球，还有毛豆。
    “爸、妈，你们到底怎么了？一看见毛球，就跟见了鬼一样。”
    就算以前爸妈畏惧毛球，也不至于怕到魔怔的程度。
    毛妈发抖，“你妹妹那个疯丫头，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我和你爸爸的。”
    “你们到底瞒了什么？”毛豆也意识到这件事非同小可。
    毛爸毛妈齐齐摇头，一言不发。
    “行吧，你们不说就罢了。”毛豆忙得脚底冒火星，也没时间探究爸妈的心理问题，匆匆走出医院。
    忙到晚上，毛豆还是好奇，给毛球打了电话，“你跟爸妈又有了什么新矛盾？他们俩特别害怕你。”
    毛球心情复杂，这种事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确实拿不准。
    她提着在路边买了两斤橘子，再次去看望毛爸和毛妈，这次两人镇定了一些。
    但她冷笑了一声，他们还是心脏得心惊肉跳。
    毛球突然不想那么快想知道结果了，看着毛爸和毛妈一副做了亏心事，时时刻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样子。
    她觉得这么一直拖着也不错。
    好吧，她就是这么焉坏的一个人。
    毛球心情大好地走出医院。
    等她走了，毛妈拿出手机颤颤巍巍给林怡可打了电话，“女儿，我有事跟你说。”
    林怡可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都说了无数次了，不要叫我女儿，别再给我要钱，我不会再给你钱了！”
    见林怡可对自己这么生疏，毛妈心里一酸，“我不是来要钱的，是毛球好像知道她的身世了。”
    林怡可沉默了一会，“她知道了又如何？反正又没有证据。”
    说完她就“啪”一声挂了电话。
    挂掉电话之后，林怡可焦灼地走来走去。
    她远没有表现得那么平静。
    在很小的时候，毛妈就偷偷找过她，在幼儿园的后院里，毛妈鬼鬼祟祟地站在角落里。
    “其实我是你妈妈，你的亲生母亲。林女士真正的女儿在乡下呢。”
    林怡可听了之后嗤之以鼻，立刻招呼保安，说这里有个疯子。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林青娴知道之后，放下工作立刻过来把她接回家。
    躺在温暖的怀里，林青娴拍着她的后背，“那个疯子跟你说什么了？”
    话到嘴边，林怡可把话生生咽了下去，装作一副累了的样子假装睡着了。
    等到林青娴离开。
    林怡可下了床，走到镜子前，打量着自己的眉眼。
    从很小的时候，她就听保姆阿姨感，你一点也不像你妈。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林怡可惊恐起来，她一点也不像林青娴，细长的眉眼，反而更像那个疯女人。
    难道她真的不是妈妈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