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辞轻笑,唇角在忽明忽暗中上扬着淡淡的弧,眸中笑意狡黠,“今晚我先教你吧,改天你再来成吗?”
“不是,你早说啊,搞什么偷袭……”
祈绥大喘气,脑袋陷进软绵绵的枕头里,后背热汗四起,被单辗转得起了乱糟糟的褶。
他咬牙切齿,抓着男人的衣领往下。
鼻尖对鼻尖,近在咫尺。
“褚辞,你今晚是不是压根没想让我当1,你刚刚故意逗我玩呢?”
褚辞俯身,低笑着亲亲他的脸,“热水烧好了,待会儿完了不会不舒服的。”
还提前烧好了热水?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他真的只是逗他玩!?
“褚辞,我杀了你!老子要你命啊啊啊啊啊!”
少年瞬间发飙,双手在半空中疯狂倒腾,要跟他决一死战!
下一秒。
心跳突然加剧,瞳孔刹那间缩小!
…(删减)
“不许说脏话。”褚辞哑声。
祈绥快疯了,领子被抓得几乎没了原样,“褚辞,你王八蛋啊,我还没准备好……”
褚辞笑,热气喷薄少年红透的耳梢,说得头头是道,“当1累,你要是做到一半就说不行了我怎么办?你要让我独守空房吗?”
“……”
祈绥微懵,别扭地扯了扯唇,莫名心虚,“不会吧……”
“会。”
“不会。”
“会……”
“不——嘶。”
祈绥低呼一声,攥着衣领的手一松,下意识搂上对方的脖子,“好吧我会,你别故意…”
现在腿都软了,就算现在打架打赢他,待会儿能不能打赢都说不定。
于是他换了个思路,开始跟人讨价还价。
“我们先说好,今天本来应该是我当1的,这次你来,下次就该归我,没异议吧?”
褚辞挑了挑眉,“没异议。”
“那我们今晚只是试试,过两天我得回军营。等下个月回来就归我……这样以后的话,一三五归你,二四六归我。周天休息。怎么样?”
窗外雨珠噼里啪啦敲在窗户纸上,潮湿蔓延,似有下大的趋势。
手心热汗黏腻。
褚辞耳梢微烫,笑着重喘了口气,“一周六天都要吗?”
祈绥微微侧了侧腰,眸子一片潋滟水光。
“也可以不要。累的话,我们可以缓缓。但二四六我必须要,再累我都要。”
“…等等等等,褚辞你故意的是不是?”
褚辞低哑着喉咙,唇瓣擦过少年的颈侧,撩起一片滚烫的火热。
“是警告你不要贪心,一次你都不行,六天岂不是要了你的命。”
“当然是你三天,我三天……”
他不介意自己做0的那方,但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一辈子做0!
连一次当1的感觉都没尝试过,他怎么甘心啊!
死也不会瞑目的!
但是——
褚辞不想和他讨论这个“你三天,我三天”的问题,存心让他开不了口。
祈绥差点丢了半条命,一个劲儿往被子里缩。
…
*
后半夜,长栖殿的雨势渐小,梧桐树在风中一吹,叶片上的水珠便跟着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青石板路上很快又形成了块块的小水滩。
两人盖着被子,祈绥趴在褚辞胸膛上困顿地闭着眼,眼角一片泪意濡湿。
散乱的发丝铺满了裸露的后背。
他皮肤烫得出奇,跟要着火了似的。
少年声音里带着些许哭腔,哽咽道:“明日我们还去桃花坞吗?”
褚辞看到他身上那些斑驳的红痕,沉默了下。
随即揉揉他的脑袋,眸色疼惜。
“你想去便去,不想去便不去了。若想喝桃花酿明日我在院落种上几棵,来年我们可以自己酿。”
“那我不去了……”
都这样了还去什么去。
祈绥嘴角一瘪,开始抱头痛哭,“你真是丧尽天良啊褚辞,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你在干什么,自己说说多少回了!你想我死吗!”
他一巴掌直接过去。
啪的声,男人脸上立刻红了一小片。
褚辞也不生气,侧了侧身,笑着把人从胸膛上摔下来搂进了怀里,亲亲他脸上的泪水。
“怎么翻脸不认人了呢,你当时明明说的是……”
“闭嘴!!”
祈绥委屈到爆,真想哭爹喊娘,在地上撒泼打滚痛斥他非人的所作所为!
——但他没有爹也没有娘。
“褚辞,你等着吧,下个月我一定会让你跪地求饶,你把我弄这么惨,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那我等着,看你怎么不让我好过。”
褚辞给他拢了拢身上的被子,盖得更严实点,左手扣住少年的后颈,低头跟人接了个缠绵的吻。
“在我等你之前,先答应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