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鸟安分了没几天,又开始作妖。
趁褚辞出门,把上次拂华带过来藏在桌底下的酒壶打开,栽进去喝了半壶。
回来时,褚辞就看见打碎的一坛酒,还有地上躺着的那只醉了酒的小白鸟。
那一刻,褚辞浑身都像被雷劈了一样!
这年头,鸟都能上酒桌了!?
褚辞气得不轻,脑子里只剩下“荒谬”,黑着脸又把它关进了笼子里,打定主意今晚不让它吃饭。
夜半,屋子里还没熄灯,褚辞坐在桌下喝茶,手里拿着个话本子安静地看。
房梁上挂着的鸟笼晃了晃,小白醉意中睁开了眼,叽叽喳喳的又开始叫。
褚辞不理它,它就叫个不停,估摸着是饿了。
褚辞充耳不闻,默默喝茶。
不一会儿,小白用嘴戳着锁一通捣鼓撬开来,扑腾着翅膀飞到桌前。
他用下巴去蹭蹭男人的手,像在撒娇。
被对方一挥手掀开。
小白叫了一声,又不死心地去蹭。
褚辞还是掀开。
斜它一眼,淡淡道:“喝酒,打碎酒壶,把屋子搞得一团乱。罚你今天不许吃饭。”
褚辞知道它听得懂,直觉告诉他这只鸟不是普通生灵,起码它听得懂人话。(虽然用法术试探过,发现它真的是只鸟)
不然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干出这些荒唐事儿。
小白晃了晃身子,顿了几秒,像在思考。
随即蹦蹦跳跳往前走,靠近男人手边的茶杯,轻轻用鸟喙啄了两口,又去观察对方的神色。
褚辞面无表情,就这么看着它。
小白大胆了些,直接把鸟喙伸进茶杯,去叼茶杯里的茶水。
褚辞没有理,继续盯着自己的话本子看。
小白突然踏着小步子凑近,尖尖的鸟喙在男人手背上啄了啄。
痒痒的,有些刺挠。
不疼,褚辞也没理。
小白又啾了两声,鸟喙去叼他腕骨上的红绳,使着劲儿往外扯,“啾啾。”
褚辞终于有了动静,咻的下缩回手,把散了一团的红绳重新系回手腕。
“小白,你太不听话了,明日我送你下山。”
说完,起身往床边走去,屋子里也跟着熄灭了光。
黑暗中,小白在屋中急切地煽动翅膀,很快又飞上房梁,撞击鸟笼发出聒噪的声响。
一系列行为都在表达他那句话的不满。
褚辞闭眼,装没听见,又在床上翻了个身。
小白叫得愈发刺耳。
褚辞不理人,它便在屋子里横冲直撞,锅碗瓢盆全从灶台掉了下来,哐当又哐当。
褚辞忍不了,一施法又把它锁进了笼子里,顺便加了静音罩。
这次不管它再怎么闹腾,他都听不见。
很快闭眼,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开锁对于小白来说易如反掌,但这次它在笼子里自闭了许久。
扭着身体在房梁上晃悠着鸟笼当秋千,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不满声,委屈得要命。
等下面的声音安静,角落的兔子也睡着。
小白又撬开锁钻出来,在桌上待了几分钟,然后扑腾着翅膀飞向床上的男人,停在他的身上。
小白不知道他睡没睡着,但它现在很想趁他睡着把他脑袋啄个大窟窿,或者让他疼一疼。
它踩在褚辞的胸口前,盯着他的脸看了有一会儿,然后走近,在他脸上连啄了好几下。
不过都很轻。
像在挠痒痒。
小白放弃了要啄破他脑袋的想法,偷偷摸摸从男人身上跳下去,又轻手轻脚钻进了他被窝里。
它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今晚褚辞翻身不会压扁自己。
-
隔天大早,褚辞便将被窝里的小鸟抓出来,放进它刚来的那个鸟巢里,带着下了雪山,放在山下城镇口的一棵梧桐树上。
小白没醒,他看了眼便转身离开。
褚辞回到雪山,又恢复了往常如一的生活,没有那只小鸟捣乱,一切都很安静。
在送小白离开的第三天。
大清早褚辞醒来。
刚开门,门板便被外面的东西抵了下。
他低头一看,是倒在门口的一只白绒绒的小鸟,此刻眼睛闭着,浑身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奄奄一息。
褚辞眼皮一跳,看向外面瓢泼的漫天大雪,不知道它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立刻将小白捡起,带回屋里给它疗伤。
褚辞不知道它为什么回来,回来干什么,明明雪山不适合它,在这里也没有自由。
但他大概明白了小白目前只想待在这儿,其他哪儿也不想去。
无奈只能将小白留在了身边。
每天喂点吃的喝点,看它成天在笼子里蹦蹦跳跳,偶尔开了锁钻出来跟那群兔子窝在一起。
褚辞也不管了,随便它作妖。
但它挑食,也不吃人界特制的鸟食,就喜欢在他吃饭时守在一边,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