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真的提什么条件,明王大人都会答应吗?”洛无双语气一顿,凝神朝着覃炼心看了过来,似乎要分辨出个真假来。
“当然。”覃炼心重重地点了一下头,然后补充道:“只要不违反伦理道义,小僧绝不推辞!”
“密宗一脉讲究怒目金刚,遇到到大奸大恶之流,奉行肉身超度之法。无双想请明王去肉身超度一个奸邪恶徒,不知道明王可否答应?”洛无双似乎回忆起了某种伤心之事,冰冷的俏脸上流露出一丝狰狞,让人忍不住生出怜惜意。
“这…”覃炼心微微一顿,没有立刻答应下来。他在脑海中快速思索了一遍后,柔声说道:“无双宫主说的那奸邪恶徒,不知道做下了什么恶事?和宫主又如何结怨?不知道可否告诉小僧一二,小僧也好明白其中的是非曲折。”
洛无双美眸中隐隐有泪光闪烁,她急忙转过身去,背对着覃炼心。
如笔削成的双肩抽搐了一阵后,洛无双语带呜咽地道:“说来也不怕明王笑话,无双与这奸邪恶徒曾经有过一段感情。”
听到这里,覃炼心心中一动,不禁竖起了耳朵。他虽然没有打听他人隐私的特殊癖好,但依旧忍不住心中好奇。像洛无双这般绝色佳人,到底是何等英伟男子才能令其倾心。
“无双本是云国上离郡人士,父亲乃是当地顶顶有名的富商,家境殷实。母亲出自当地的书香门第,温慧贤良。无双自幼被养在闺中,熟读诗书典籍,甚少出府游玩。直到十四岁那年,父亲为我找了一位教琴先生,让我学习琴艺…”
说到这教琴先生,洛无双明显身子一颤,顿了顿后,才继续说下去。
覃炼心也是机智之人,洛无双的一举一动又岂能瞒过他的眼睛。他估摸着那教琴先生多半是趁着洛无双情窦初开,俘获了佳人的芳心。
果不其然,洛无双低声说出了后面的经过。
“那教琴先长我六岁,复姓南宫,单名一个离字。人长得眉清目秀,文章书画琴棋样样精通,那一身儒雅之气,不知不觉中吸引了我。没过多久,我们就蒙生了情意,定下白首之盟…”
“当时,无双正处在热恋之中,哪里会去问这南宫离的出身家世,也不清楚南宫离的人品如何?”
“我们的事情被父亲发现后,父亲立刻大怒,极力反对我和南宫离成婚。说南宫离家世不明,并非良配。”
“在母亲和我苦苦哀求之下,父亲才勉强答应下来。不过,无双是家中独女,只能让南宫离入赘洛家。为了考验南宫离,父亲也把手头上的生意交给南宫离打理。”
“在取得父亲的完全信任后,南宫离也接下了洛家所有的生意。我们俩的婚事也订在了一个月后…”
说到这里,洛无双的香肩激烈颤抖起来,话音也有些呜咽,变得含糊不清。
覃炼心揣摩着,后面多半是由大喜变成大悲,才会让洛无双如此难过。
“无双宫主,你还好吧!”覃炼心从僧袍中掏出一条锦帕,轻轻递了过去。
这条锦帕还是来落花宫前,池丽华给他擦汗留下的,上面还有股淡淡的幽香,让人闻了心神微震。
覃炼心刚递过去时,也没注意,等到想收回来时,却已经晚了。
洛无双伸手接过锦帕,在脸上轻轻擦拭几下。心中暗暗有些嘀咕,这锦帕怎么像是女子专用的。没想到明王真是个贪花好色之徒,有了妻子,还要打时雅师妹的主意。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洛无双低声嗔骂了一句。
情绪激动间,洛无双的袖口抖动得难免有些大比,甚至落到了手臂处,一抹淡淡的朱红顿时显现出来。
覃炼心仅仅是惊鸿一瞥,就看见了这点守贞砂。他不免心中一震,洛无双竟然还是处子之身。
看着覃炼心吃惊的目光,洛无双也回过神来。顺着目光看去,也发现了自己的不雅。她精致的玉脸不禁一红,急忙把袖口抚平放下来。
“无双自幼知书达礼,自然不会做那种未婚苟合之事,我与那南宫离交往数月,都是发忽情,至于礼,一直守身如玉。”洛无双也不知道为什么,直接就向覃炼心解释起来。
这些隐私本不该轻易让外人知道,可她还是说了出来。可见,在洛无双心中,已经把覃炼心当成可信之人。这种微妙的变化,甚至连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
覃炼心暗道惭愧,自己大多时候都是未婚苟合,简直毫无廉耻,实在是羞愧难当。
“咳咳,无双宫主,我们继续说之前的事情吧!后面的发展如何了?”
“后面…”洛无双悠悠一叹,神色黯然起来。
“南宫离卷走了洛家所有的银票,将地契变卖一空,就连洛家的府邸也被卖掉了,整个洛家变得一无所有…呜呜”
洛无双银牙紧咬,嘴唇都被咬破了,丝丝腥甜弥漫在口中,她才感觉好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