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人不貌相。
和李赛冉一起过来的那个士兵,无论是从装束上,还是气势上,我都没看到他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看到押送那名军官态度,我承认自己眼瘸了。
看来现代社会关系才是第一生产力,其他全是胡扯。
我们用多少钱都买不通的东西,人家竟然三言两语就解决了。
经过李赛冉介绍,我们才知道这位衣着朴素军人的来历。
别看他什么军衔都没有,但对一般的军官还是非常有震慑力。
因为他是佤邦南部战区司令魏学刚的贴身警卫。
有点像过去皇上身边的太监,职位不大,但说话分量不小。
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叫李延康的人正好是李赛冉发小。
几年前俩人同时参军,一个去了468,另外一个辗转来了南佤,竟然混成了魏学刚警卫。
因为很长时间没见过面,李延康顾不得办事去了,而是上了我们的l570,带着我们往城里开。
一路上,李延康和李赛冉不停地聊天,热情不亚于亲兄弟。
在他们聊天的过程中,我才了解到,他们同村发小一起参军的有十多个人,现在有确切消息活着的好像就剩下他们两个了。
也难怪他们见面那么亲热。
在民地武军阀穷兵黩武,常年兵戎相见的缅北世界里,每一次见面可能都是最后一次。
李延康带我们去的是附近最大的城市,万宏。
到了那里,李延康选地方,我们出钱,张罗了一大桌子好菜。
酒桌上,俩人喝得非常高兴。
旁若无人地开怀大笑,或者是抱头痛哭。
而我和鲁姐一群人也深受感染。
不过,时间长了,我们有些显得非常尴尬,走也不是,留下来也不是。
可眼看着这两个人喝得没完没了,这样下去也不行。
于是我让一个弟兄留下来陪李赛冉,其他人离开酒桌到楼上客房休息。
晚上10点多的时候,我和鲁姐正在房间里商量接下来行程上的一些安排。忽然客房门被人撞开。
我和鲁姐吓了一跳。
仔细一看,原来是李延康。
他喝得满脸通红,吐着酒气,走路歪歪斜斜。
我起身想去扶他。
可他用力一推,把我推到一边。
走到床边,往上一坐,用手指着鲁姐:
“姓鲁的,我命令你放李赛冉自由,立刻马上!”
李延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把我和鲁姐说糊涂了,摸不着头脑。
“延康大哥,赛冉大哥本来就是自由的,这话是怎么说的呢?”
我接过话茬,想问一下他说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可他扭过头来瞪了我一眼,然后说道:“这没你说话的份,去一旁待着去!”
好吧,看来我只能闭嘴了。
我被怼得无话可说,鲁姐接过话茬:
“大兄弟,俺肯定要谢谢恁,谢谢恁帮忙,才让俺们顺利脱险。
可俺这几年一直把赛冉当亲兄弟,恁刚才说那样的话,让俺不高兴了!”
“姓鲁的,你嘴里一口一个亲兄弟。可你做得哪件事是亲姐姐做出来的?
人家本来当兵当得好好的,可你用金钱诱惑他,让他脱离部队跟你混。
跟你混也就算了,如果能混出点名堂那我也说不出什么。
可你倒好,一会儿靠468,一会儿靠618。
结果现在618靠不住了,又想着去秒瓦底靠科伦边防军。
我看你就是想害死李赛冉。
所以,我今天帮他做主了,不跟你去秒瓦底了,而是像我一样,留在魏司令身边当警卫!”
李延康说到这,我和鲁姐终于明白他醉醺醺来找我们的用意了。
“这----”
鲁姐被李延康怼得什么话也说不出,脸色由红变白。
李延康的话尽管说得不是那么好听,但是从旁观人角度上讲,说得到也不都是错。
李赛冉跟随鲁姐这么多年,当然不是单单是为了钱。
但鲁姐也的确没给他带来太多好处。
可在缅北这个世界里,哪里会有岁月静好呢。
“这两年俺的确是对不起赛冉兄弟!
这样,赛冉兄弟如果真的想留在这里当兵,俺肯定不阻拦。
但俺要亲自听他对俺说!”
鲁姐想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了,但语气里明显带着不甘心。
我是弱鸡,鲁姐是一介女流。
如果没李赛冉和兄们帮助,别说是去秒瓦底了,南佤我们都走不出。
可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了,鲁姐如果还是去辩解,那实在说不过去。
“好,姓鲁的,我算你是一条女汉子。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现在就去找李赛冉。
我一定让他亲口对你说,他不会跟随你去秒瓦底!”
听鲁姐这么说,李延康信心满满。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