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口争端告一段落,许进领劈山派弟子善后。
林楚凡熄灭火焰,将熊宝与洛青禾聚到一处商议。
敌潮虽然退去,但仍不见子曦二人返回。楚凡忧心,意欲外出接应,请两位旁观者指路。
熊宝第一个不同意,凝冰刻字,『你像个路痴一样,万一接应不成,反被堵截了怎好?』
洛青禾不甘熊后,“你一个前去,谁接应谁还难说。一定是你和熊宝同去。那凭什么留我一个在此?孩子这么小,外面那群人又凶,万一……呜呜!”
洛青禾连假哭都用上,引得怀中的天星跟着哭。
林楚凡一个头如两个大,只得三人同行。
临行前,嘱咐许进道,“我们外出查探一番。若遇强敌来犯,可长啸示警。”
杨百步适时出洞,邀请楚凡等人共进午饭。楚凡等人心急同伴,哪有这等闲暇?
一路兜转,冰熊左嗅右探,曲折中觅得一丝踪迹。前行数里,来到一片林间空地。树木倾倒,根系横出,显然这空地是人为的。
远观之,场内三道人影成鼎立状。红、白、紫三色衣衫点缀在翠绿枝叶间,分外扎眼。
林楚凡见机更早,左手止住深吸猛呼的熊哥,右手按着青禾肩头,一同蹲身藏好。
距离太远,只闻风声细碎,只言片语也无。
洛青禾见白色身影形似子曦,险些笑出声来,见楚凡侧耳细听,连忙忍住,抱着襁褓的手臂也更紧些。
『可怜的星星,可千万别被青禾闷死哦。』
红袖馆后院,莺莺燕燕藏身回廊角落,亦或楼上闺阁,露出头来观望热闹。
院内空地上躺着一个病人,浑身漆黑,衣衫破烂,并不见血。
罗绮绕场踱步许久,终于从回忆中醒过神来,叹息一声,“你不怕那人,我可是怕得很。求情是不可能了,眼下或有疗法,但需承担一定风险。”
赵双簧这次抢了先,“是何风险,可会伤及性命?”
罗绮摇头,复又点头,“理论上来说,不会伤及性命。但若你们不配合,风险仍是有的。”
赵双簧须发颤动,似有怒火未出。
唐小青旁观半晌,将师叔安顿坐好,调笑道,“天下哪有不冒风险的事儿?罗绮的医术我亲身领教过,此时城内若想找出一个相近者,恐怕要去寻王室的御医。然而我们未必有此殊荣。”
赵老头无声一叹,俨然又苍老几分,“你且说来,是何办法?老夫年近百龄,修至灵阳境,可帮你从旁参谋一二。”
罗绮收敛心绪,认真言道,“此针乃太阴灵力变种,入肉而不伤,恐有后招。历来阴阳相克亦相生,此刻近乎午时,乃是一天之中阳气最盛之际,且衰退在即。借此天时拔出黑针效果最佳。”
赵双簧一时气愤,引发剧烈咳喘。
唐小青连忙帮腔,“晨光熹微时,我们已经试过。这针等闲不可拔出,否则暗劲爆发,损及经脉。”
罗绮淡然一笑,“阴阳相克,亦相生。借天时拔针,还需灵力为引。接触时以灵气勾连,拔针同时引出皮下暗劲,可保无虞。”
赵双簧终于咳喘顺遂,“还以为有何高见,此般方法我们也试过,仍是不及。”
罗绮摇头退后,不愿再提。
房门开合,泠杳房中走出一袭紫衣。
慕紫容盯着枯黄面具缓步入场,停在廊道一段,沉吟道,“你等不精医术,偏要心生多疑。罗绮所言无误,是你们不知其可。阴阳生克,非借助天时这么简单。拔针之时,或以太阴之力强吸化解,或以太阳之力撩拨引出,方可免除暗劲后患。”
唐小青犹不服气,“前辈心知肚明,何不早说。”
罗绮忽而开口解释道,“长老受门规所限,不可行医。如今有我在场,阐明治疗之法,方可免除门规责罚。”
“此处还不是你们说了算,又无人监督,何来责罚……”
在场多为耳聪目明之辈,唐小青抱怨之声虽小,却并未瞒得过谁。
泠杳见师姐与长老有缓和之机,忙下场维护道,“也不知你和笔墨山的人都学了些什么!无人监督,就能不守规矩?难道规矩是守给别人看的?”
赵双簧见慕紫容现身,不好倚老卖老,忙将话题转回,“小青失言,当罚。然而,此时先救楚孑为上。否则挨到夜晚,还不知有无变故。”
罗绮上前一步,站得离师妹近些,顺便靠近慕紫容,解释道,“长老即便破例说出,你们未必能寻到灵力适宜之人。
修习太阴灵力者,炽焰城内除却施针之人,唯有阴姬柳槐枫。但这位前辈行踪飘忽,鲜少有人知晓。
至于太阳灵力,便是神谕教传承至今的光灵。火灵虽然炽热,近乎光灵,但终究不是。”
赵双簧闻言一叹。修习太阴灵力者稀少,好在修光灵者众。奈何神谕弟子暗中离城而走,半吊子林楚凡也被他们谋算赶出城去,真是自作自受!
唐小青自行缓解尴尬,低眉顺眼旁听半晌,忽而恍然,“罗绮,别卖关子了。你要么认识身怀此种灵力之人,要么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