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作为家长,你们应该更加细心地照顾孩子。他的身体状况显然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这些旧伤和营养不良的迹象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形成的。”
季子媛明显是不知道这些事的。
虽然很想解释,但这些年,她确实也没和季向阳见过几次面。
事实上,对于季子薇的孩子,季子媛从未有过太多的关心。
甚至当初,当季子礼提出想要抚养这个孩子时,她还颇感惊讶。
她不明白,为何季子礼会突然对这个孩子产生如此大的兴趣。
如今,经过深思熟虑,季子媛开始怀疑季子礼的动机。
她深知,季子礼一直对季子薇心存不满和怨恨。
难道,他之所以要争取这个孩子的抚养权,只是为了报复季子薇?
他想要通过对这个孩子的控制和折磨,来达到自己报复的目的?
但季子媛又觉得这种推测似乎有些过于牵强。
虽说季子礼一直不喜欢季子薇这个妹妹,但怎么说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
季向阳更是喊他一句舅舅。
但季子礼的行为,却远远超出了这种疏远的范畴,他做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我记得向阳弟弟说过,之前在家里,他舅舅都不给他东西吃,他常常饿着肚子入睡。
更过分的是,每当季子礼舅舅喝多了酒,或者赌钱输得一塌糊涂时,他都会把向阳弟弟当作出气筒,对他拳打脚踢。
有时候,他甚至会把向阳弟弟整夜关在卫生间里,不让他出来。”
傅襄颦说这话的时候,轻轻地咬着下唇,仿佛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但她的声音里还是带着一丝颤抖着愤怒。
“他……他怎么能做出这么过分的事!向阳才多大!我看他是疯了!” 季子媛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解,她的脸色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双拳紧握,仿佛要随时爆发出来。
她当然有想过,季子礼一个大男人照顾小孩儿可能不会那么细致,但也没想到会这么过分,甚至让向阳连最基本的温饱都难以保证。
虽然这些年季家的经济状况已经大不如前,但……这几年,她挣钱之后,也没少给她这个败家哥哥打钱。
怎么能说季向阳连顿饱饭都吃不了呢!
……
亚尔林一进家门就瞧见周安准备了一桌子的酒在等着他。
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脸上的表情泄露太多内心的波澜。
要不要做得这么明显?
“回来了?”
周安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喜悦和兴奋,他的脸上泛着微微的红晕,显然是已经喝了几杯。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正等着亚尔林与他一同畅饮,一醉方休。
亚尔林缓缓走近餐桌,目光扫过桌上的每一道菜。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些菜肴都是他平时爱吃的,周安竟然记得如此清楚。
有那么一秒钟,亚尔林陷入了沉思。
他想象着,如果自己的身上没有背负着那么多的仇恨和恩怨,那是不是,他也能拥有真心相待的兄弟呢?
但,这种短暂的迟疑只在他的脑海中盘桓了不到两秒的时间。
他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周安口袋边缘微微露出的录音笔,以及餐桌对面那个隐蔽的微型摄像头。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能存活这么久的?
“怎么喝这么多?要不,我先扶你去房间休息吧!”其实,他这番话里藏着深深的试探和企图,他在给周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放过他的机会。
倘若……倘若周安愿意就此放他一马。
那他也会考虑放其一马。
但周安并没有如他所愿。
他不仅没有罢手,反而借着酒意,更加肆无忌惮地搭上了亚尔林的肩膀,假装喝醉,含糊不清地说:“亚哥,你说,你当初到底为什么要离开先生?你的仇,先生不是已经帮你报了吗?”
“这件事,还是不要再提了吧!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亚尔林微微垂下眼睑,避开周安那探寻的目光,他扯了扯嘴角,试图用一抹微笑来掩饰内心的波动。
他轻叹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你还说我呢!你想想你,这么多年,勤勤恳恳,还不是被赶出来了?”
“也对!”周安显然被亚尔林的回答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他明显怔了一下,仿佛刚刚差点儿说漏了嘴,暴露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又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自然。
亚尔林见状,下意识勾了勾唇角,“好了,看出来你不开心了,这样,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我陪你喝,咱们,一醉方休,怎么样?”
“好!喝,咱们一起喝。”说完,周安给亚尔林递上了满满一杯酒,嘴角更是不经意露出一抹微笑。
酒过三巡,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变得轻松起来。
周安猛地灌了一大杯酒,开口道:“亚哥,你实话和我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