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没有想到小师妹居然真的对自己一点防备也没有，本来实在不行就想给她点穴搞晕再用记忆消除。
    自己的师妹不能用对那些人的一套物理失忆法。
    法术生效的很快，顾念之抱着已经睡着了的小师妹还有点茫然。
    闭着眼睛的小师妹安静了不少，没有平常咋咋呼呼的模样，长长的眼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顾念之伸手拨开她的她额前的碎发，沉默片刻，伸手按上她的眉心。
    无事发生。
    脸色不是很好的男子轻轻地笑了。
    “还好，不是你。”
    殷勤擦地的鬼卫一直留着心眼看那边，生怕自己阴晴不定的主子又发现点什么。
    结果看着自家主子抱着人家小姑娘一只手捻着人家一缕头发在笑。
    鬼卫：主子你别这样我害怕......
    拿着黑气化成的匕首铲着地上干涸的血渍的鬼卫2满面愁容：“如果尊上他知事犯事的话，我们怎么办？尊上的命令是看见这样的杀光最好，那他万一自己犯事我们怎么说？”
    鬼卫1沉默：“你还不如投胎去，这么蠢。”
    顾念之凝视了怀里的小师妹一会，伸出一根手指头戳在小姑娘的脸上。
    好软......
    小师妹最近是不是吃胖了？
    鬼卫2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担心，假装往自家尊上的位置挪过去，一路清理血迹一路假装在干活，滑到顾念之的脚底殷勤去除尊上裤腿上的血迹。
    “尊上您的师妹已经睡着了，这地还要擦吗？”
    鬼卫压根不敢提它们刚刚看见他对自己师妹用消除记忆的法术这件事，斟酌用词选了“睡着”二字。
    “我们可以送她回去！”
    “不必，本尊亲自送。”
    顾念之把楚夭夭的帽子重新给她带上，看了眼外面的天气，迟疑了一瞬将自己披在肩上的外衣拿下来裹着她，小心翼翼把她的手缠在外衣里。
    随后顾念之直起身。
    “那这些人......”
    “招了没？”
    “都说了，一些姑娘被卖去哪里也招了，剩下还没来得及出手的也被找到了。”
    “安置了吗？”
    “我们还没有想好的时候一个叫月的组织过来把人全带走了，说会处理，这些姑娘会带去他们属下的月明所安顿。”
    本漫不经心的顾念之闻言，侧过头：“月？”
    鬼卫3老老实实回答：“我附身了一个人看了他们的凭证，确实说的不假，没有比他们那里更好的地方了。”
    “那就这样吧。”
    仓库有点漏风，怀里的人被风一吹下意识往斗篷里缩了缩，顾念之将她的兜帽拉的更加往下。
    “这些家伙，你们随意。”
    黑暗里蜷缩着一些乳白色灵魂颤颤巍巍地探出头来，怨恨地看着地上堆在一起的团伙，但又惧怕冥尊的威压，不敢轻举妄动。
    鬼卫钻回楚夭夭的影子里。
    有一只少了只眼睛的女鬼大胆地飘出来，将爪子插了一半在那个大汉身上，却没有继续，回头用血窟窿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
    “没事的，冤有头债有主。”
    温柔的声音刚刚落下，潜伏在暗处的冤魂一拥而上。
    仓库里响起了哭嚎，人声和鬼叫混合在一起。
    血肉纷飞。
    顾念之捂住楚夭夭的耳朵，不再往后看，抬脚向外走去。
    门慢慢合上，掩盖了让人生理不适的场面。
    “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
    楚夭夭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
    她看见无数的女鬼将那些人渣消失食殆尽，她本看的津津有味，却感觉有什么东西捂住她的眼睛，惊得她一把从床上弹起。
    阳光从窗户缝里透出来撒在被单上，楚夭夭头疼地揉揉额角，发现床边的柜子上不知道谁点了香薰，现在只留下了香灰。
    外面有祁晏之指导云思文用剑的声音。
    “嗷嗷嗷师兄我要不行了！”
    “才过半炷香不到。”
    “可是，可是师兄我不是剑修啊啊为什么要练啊啊啊——”
    楚夭夭懵懵地听着外头的声音，然后就听见树枝抽在屁股上的声音。
    楚夭夭：！
    “轻一点，你师姐还在睡觉。”
    已经醒了的师姐·楚夭夭终于从起床的宕机状态中回过神。
    嘶，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楚夭夭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坐在桌边吃祁晏之给她拿的包子豆浆的时候都在想这个问题。
    她今天怎么起这么晚？
    昨天她好像想干什么来着？
    小黑吧唧吧唧地咬楚夭夭从肉包里抠出来的肉馅，尾巴高兴地拍着桌角。
    “你说，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刚刚吞了一大口肉馅的小黑：！
    它什么都不知道！它什么都没有看见！
    它绝对不知道什么自己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