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后这样说,谢知远激动不已:“母后,儿子这就来救您!”
说完,他提过一桶水浇在自己身上,就要往火场里面冲。
伺候他的小太监立刻抱住他的腰,怎么也不肯撒手。
就在这时候,轰隆一声,房屋瞬间倒塌,里面再也没了半分声音。
谢知远双膝一软,瘫倒在地。
片刻之后,一声悲鸣自他的胸腔之中喷薄而出:“母后,母后……”
这时候,皇帝赶到,命人将谢知远带走。
……
宫里起火的事情,穆凌霄是第二天知道的。
这时候已经入冬,虽然天气干燥,但皇后的宫里,还不至于起这么大的火。
厉王皱眉:“这火大概率是皇后自己放的。温家倒了,她不甘心。谢知远又是个平和的性子,她大概是想用这样的法子让谢知远支棱起来。”
穆凌霄惊了:“不会吧?”
“怎么不会?温家倒了,如果谢知远还是原来的样子,她才是真的没了指望。用她自己的死让谢知远去争、去斗,只怕才是她真正的意图。”
已经有了孩子的穆凌霄表示不能理解:“做母亲的,难道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开开心心么?就非得让自己死掉,让自己的儿子去争斗才甘心?”
“只能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强求不来。”
只可惜,皇后的这一番良苦用心遇到谢知远,终究是白费了。
当皇帝把皇后自己纵火的证据摆在谢知远面前,他直接就崩溃了。
醉生梦死了两个多月之后,竟是直接跑到京郊附近的寺庙,剃度出家了。
消息传到皇帝跟前,他的身子都跟着趔趄了一下。
却也终究没让人去把谢知远带回来。
宫里发生的事情,穆凌霄没太关注。
如今临近年关,孩子们也快六个月了,一个个长得虎头虎脑的,分外可爱。
穆霁川每天从大理寺下值,总要来看看孩子们。
不过,穆凌霄的注意力并未全部集中在孩子身上,而是终日在女子学院忙碌着。
因为第一批学生入学之后,有丰厚的奖学金作为回报,学生学习的热情很高。
再加上相应的铺子一一开起来,盈利颇多,女子学院也得以良性运转起来。
随之而来的,则是越来越多的入学人数。
这后半年,穆凌霄亲自选址,又在城南和城北接连开了两个女子学院,即便如此,还是不够用。
甚至有底下各个州县的女子长途跋涉到京城来,想要进入女子学院。
如此一来,穆凌霄就有了在大齐各地开设女子学院的想法。
这么庞大的一件事,单单靠她自己是无法完成的。
毕竟,这需要很多人手。
于是这一晚,穆凌霄早早地让奶娘把孩子们抱走,命厨房备下羊肉锅子,将炉子也挪到房间里来。
因而,当厉王忙了一天回来,推开门,看到的便是穆凌霄坐在炖着羊肉锅子的小火炉旁,正笑着看他:“夫君,你回来了。饿了吧,快过来吃饭。刚做好的羊肉锅子,新鲜着呢。”
厉王顿时皱眉:“你怎么了?”
这不太正常。
毕竟,穆凌霄少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没什么啊,就是想和你单独吃个饭。孩子我都让奶娘抱走了,来,快坐下。我还给你温了酒呢,这会儿喝一杯,最是解乏。”
说着,她已经亲手给厉王倒好了酒。
厉王坐下,有些飘飘然:“你真没事?”
“没啊。来,筷子给你。”
这顿饭,厉王可谓是吃的满意至极,羊肉鲜香,美酒醉人,当然,更醉人的还是他身边的人。
酒足饭饱之后,穆凌霄直接搂住厉王的脖子,在他脸上香了一口:“夫君,我们歇息吧。”
厉王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跟午夜恶狼似的。
他打横抱起穆凌霄,直接上了榻。
然后,这床顶的帐幔就摇了一夜,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停歇。
穆凌霄最后累得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睡着了过去。
厉王心满意足,浅浅睡了片刻,就去上早朝了。
晚上的时候,他早早地下了值,满心期盼着和昨日一模一样的待遇。
然而一进屋,冷清清的,穆凌霄还没回来。
一问,才得知穆凌霄去了女子学院,还没回来呢。
厉王轻笑,这才是正常情况嘛。
他起身,想去接穆凌霄,却在这时候看到她回来了。
这一回,穆凌霄也不再整那些幺蛾子,直接拉着厉王的手坐下,问道:“夫君,你说朝廷有没有可能帮着我在各个州县开设女子学院呢?”
“这是大事,需要经过陛下的首肯。”
“你对他多有了解,你觉得,这事儿他能同意不?”
厉王认真思考了一下:“有点玄乎。不过,如果获利足够大,他兴许能同意。”
得了厉王的话,穆凌霄心里就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