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正弘是个性子温和的人,平时最会做人思想工作,阮英华跟他结婚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被他这么吼,心里彻底慌了。
“我……我真的没,没有,什么都没看。可能就是拿茶叶的时候,不小心……掉出来了。”阮英华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心虚,当了这么多年的师政委夫人,平时邵正弘给她做的思想教育也不少,她难道还能真的不记得?
“那你偷记我的保险柜密码做什么?你不知道这是违反纪律?你说你没看,那我不在家的时候,谁又知道你有没有背着我打开过保险柜,查看过里面的文件?阮英华,你真的……你真是个眼皮子浅的蠢货啊!·”
邵正弘都已经不知道要怎么骂了。
“我就是怕你背着我偷偷往里面藏好东西,你还骂我,要不是陆晏辞他媳妇多事,非送什么茶叶,你又捂着不分一半给我爸,我……用得着去开保险柜么?再说了,我以为你重要的文件都放部队了,哪知道你还往家里放啊!这多不安全?”
阮英华这时候急于摆脱责任,但凡能攀扯上的人,全都攀扯上了。
可她不知道越是这样,越是让邵正弘生气。
“你还要不要脸?部队但凡分到点物资,你就恨不得全往你娘家搬,这我也不说了,人家小陆媳妇送的茶叶也碍你事了?你自己贪心违反了纪律现在反过头来责怪别人?她要知道你能干这样的事,这茶叶怎么都不会送。你既然这么放不下你娘家,离婚吧!离了婚,你后半辈子就一直陪着你爹和你哥。”
邵正弘气得连面子都不要了,索性当着左和安的面把这些破事都给挑明了。
“那怎么行?不行,我不同意,邵正弘,你想跟我离婚再娶个年轻漂亮的?没门,我告诉你,军婚是受保护的,可不是你说想离就能离的。”阮英华一听说要离婚,慌了,气得大叫。
邵正弘冷笑:“现在可就由不得你了。”说完,又看向左师长道:“老左,接下来的事就你来处理吧,我……上去写个检讨报告,等着组织上的处分吧!”
左师长没想到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事可大可小,就看上面怎么定性了。
但是阮英华这里肯定是要调查清楚了。
点了点头,拍了拍邵正弘的肩膀,没再说什么,看向小刘和身后的两个士兵道:“把阮英华同志带去部队审讯室吧!”
阮英华这才真正意识事情的严重性,彻底害怕了,眼泪猛地就掉了出来:“老邵,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啊!老左,你要相信我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们不要……你们放开……老邵,你快救救我啊!”
邵正弘像是没听到似的,原本板正挺拔的背脊已经弯了下来,机械似地往楼上走去……
左安和就要带着阮英华离开,却只听到“咚、咚”地几声,他心道不安,猛地转身就见邵正弘直挺挺地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老邵……快,小刘,赶紧去叫医生……。”
宋曳月早上醒来的时候,见陆晏辞竟然还在家里,没有去部队上班,还有些好奇。
“你今天不用去部队?不是假期已经结束了吗?”
她揉了揉发酸的腰,眼神有些幽怨地看向男人。
这狗男人也不知道怎么精力那么晚,每天晚上都能折腾她到大半夜,要没有玉液,她的腰早断了。
“吃过早饭再去。”他边说边起将收拾刚才正在写写画画的纸张放进了军装的口袋里,又扣上扣子,这才转身走向床边坐下,看着宋曳月道:“娇娇,过几天我就要去国外出个任务。”
他这意思让她做个心理准备。
以前,没结婚的时候,他说出任务就出任务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宋曳月看着他的脸,沉默片刻之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很危险?”
“但凡需要我出马的任务,哪次不危险?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陆晏辞被她这么一问,心里一窒,突然有些难受,是一种给心爱的妻子带来不安和恐慌的难受,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嗯,我相信你一定会平安回来。”宋曳月点了点头,心想玉佩也没警示她,那陆晏辞这回出任务肯定没什么危险。
但是吧,这种事情还真是不经念叨。
就在她起身拿着衣服进到后面的洗浴间里更换的时候,突然手心一阵发烫,脑袋开始晕眩,一祯祯的画面在脑海里划过,她害怕又痛苦,伤心又难过,泪水不自觉的滚落,汗水也浸湿了两边的鬓发,捂着像是被剜心般的巨痛,虚软无力地连站立都显得那样困难,她眼前一片模糊颠倒,甚至让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做一场恶梦还是处在虚幻之中。
陆晏辞叠好被子,正要去把陆今安叫醒,却听到洗浴间里传来痛哭声,他心里一慌,快步冲了进去。
看到的就是摇摇欲坠,泪流满面的小姑娘捂着胸口,闭着眼睛在失声痛哭。
“娇娇……你怎么?娇娇?”
陆晏辞又急又害怕,一把抱起她就往外走,准备把她送去医院。
宋曳月还没恢复过来,整个人像是被梦魇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