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七七在院子里和哥哥姐姐玩雪。
叶思琛心灵手巧,堆了个雪人,又从厨房拿来了胡萝卜和红枣,充当雪人的鼻子和眼睛。
“三姐好厉害!”叶七七拍手。
她围着雪人看了一圈:“可是,雪人会不会冷?”
叶如柏点点头,脱下自己的帽子给雪人戴上:“这样就不冷了吧?”
“二哥真聪明。”叶七七咯咯笑,解下自己的大氅,给雪人披上。
叶思琛怕她冻着,又解下自己的大氅给她裹上。
叶七七满脸幸福地问:“三姐,雪人为何没有手?”
脑海深处有一个印象,雪人手里应该举着一根冰激凌。
叶如柏若有所思:“雪人若是有手,那要不要有脚?若是有脚,那是不是会跑了?”
叶七七上去,给和她一般高的雪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雪人真可怜呐,没有手没有脚,哪里都去不了。”
叶如柏安慰道:“好在有我们陪着它,它就不孤单啦!”
“嘻嘻嘻……”
孩子们堆完雪人,又开始打雪仗。
叶时行偷偷望着窗外的三个孩子,泪流满面。
他现在不就是跟雪人差不多么?
为什么明明有手有脚,却哪里也去不了?
萧晚清对他的态度极其冷淡。
虽然没有打他骂他,却像极了冷暴力。
他恨不能被她打骂一顿。
至少,打是亲,骂是爱。
愿意打他骂他,就还有机会回到过去。
现在的每一天,都过得像凌迟。
就连孩子们的笑声,都是扎在他心口的刀。
“清风,你去请公子小姐们进来,陪我说说话也好。”叶时行声音沙哑。
清风有些为难:“夫人不喜……”
他不敢说公子小姐们也不愿意见这个亲爹。
“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咳咳……”叶时行因为愤怒,说话咳嗽了起来。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萧晚清缓步进来:“现在全府上下也就清风对你最忠心。侯爷可要把他赶出府去?”
叶时行灰暗的眸子一点点亮起来:“清娘,我就知道你不会那般绝情,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清风,下人们都在厨房吃甜汤,你也去吃一碗吧。新的一年,甜甜蜜蜜。”萧晚清打发走清风。
她推着叶时行到门外。
寒风微起,清新的空气带着一丝丝冰凉钻进鼻腔。
叶时行微笑着憧憬:“人生最美好的事,莫过于看着孩子们慢慢长大,和夫人一起变老。”
他伸手去抚摸萧晚清的手,还未触及,她就迅速抽走了手。
“人生最美好的事,难道不是和年少时相爱之人共度一生吗?”她语气冰凉过空气,“这是侯爷一辈子的遗憾吧?”
叶时行心里咯噔一下。
她又说:“我记得老夫人姓秦,她有一个妹妹夫家姓齐。”
叶时行的脸色慢慢沉下来。
萧晚清觉得自己猜对了方向,继续说:“齐家女高嫁徐阁老之孙,在当年可算是一段佳话。侯爷可知齐家女的芳名?”
叶时行嘴角抽了抽。
“啊,表妹的闺名侯爷肯定不记得了。”她伸手掸了掸叶时行衣服上的雪花,给叶时行吓了一激灵。
“侯爷那表妹真是可怜,嫁过去没两年,徐阁老就被全家抄斩了,啧啧,死的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二十岁。”
萧晚清俯视着他,压迫感极强地逼近:“听说她小时候在侯府养过几年,你们表兄妹的感情都挺好的。所以这张画像,侯爷才一直存着吧?”
她扬起手里的一张画像,虽然纸张因为经年累月而泛了黄,但画像上的人依稀可辨。
少女表情青涩,容貌姣好,是个美人儿。
“不……”叶时行刚想否认,萧晚清就打断了他。
“我问过二哥了,这画像,就是齐表妹的。”
“啧啧,真是奇怪,怎么她和齐姨娘长得如此像呢?”
叶时行的心突突直跳。
他胡诌道:“姨父曾经养过外室,雨柔是他的外室女。她们是两姐妹,自然有几分相像。”
萧晚清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啊!看来是妾身想岔了。可是怎么办呢,妾身以为是朝廷钦犯逃脱了,已经报官了!”
叶时行气死了,破口大骂:“报官报官,你就知道报官!这个家就是被你整倒霉的!丢了点首饰要报官,孩子没看好落水了要报官,现在发现一幅陈年画像,你还要报官!”
“大年夜,你报哪门子的官?谁会理你?”
萧晚清笑道:“呵呵,侯爷还不知道呢吧?二哥被陛下金口玉言许了官位。现在大理寺当差,不日就要升做大理寺卿了。家里就能报官,方便得很呢!”
叶时行胸口起伏:“二哥不过一个七品,连进士都没考中,怎么可能连升四级?还大理寺卿?”
“是七七我举荐的。”叶七七忽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