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响彻天地。“唐~云~意”三个字回荡在天际里,连湖对面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沈青澜脸色微妙。
“给我杀唐云意,提着头颅见着,赏,重重赏”
李牡像一头发疯的老牛,指挥着一众牛犊冲上来。
唐云意笑眯眯的,眉眼弯成月牙状,挑衅和得意明显。面对俯冲下来的山匪,他转身助跑,直接从陡坡上的一块突出的峭石上跳下去,“噗通”的响亮声,跳下百鬼湖。
李牡追到边上,水面上炸出的水花涟漪扩散,嘴边露出阴险森然的笑容,“唐云意自寻死路,怪不得我了”
“大哥,大哥……”
梁州城墙上的火把像长龙一样往东西方向蜿蜒。
向川云急喘的呼喊把靠在墙头上眯过去的阿南特惊醒。他几乎是本能反应的抓过身侧与普通人等高的黑色长刀冲出去,“这帮兔崽子又来了?”
“不是”,向川山冷静得不像话,“黑鹰回来了”,黑鹰成了一匹邪恶的马,几乎眨眼的瞬间,黑鹰到了跟前。他与黑鹰也算朝夕相处,但是黑鹰……太怪异了,变得更加强了,血管凸出体表,好像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在体表之下流动,为它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
“回就回,老子不接受它了”,阿南特心里对黑鹰舍弃他,对唐云意投怀送抱耿耿于怀。
“它也未必看得上你”,向川云意识到自己心直口快里,立刻转移话题,“黑鹰把祝九容带回来了”
破损的城门楼,灯光灼灼,天狼骑打开铁栏门,黑鹰迈着高傲的步伐走进城内。
祝九容趴在马上,一动不动,保持一个僵硬的姿势,好像冻成冰棍一样。
“祝九容”
“祝九容,老娘们”
向川云轻轻扯了一下阿南特的衣袖,“大哥,你是不是该贷款装一副狗眼了?”
“你活腻了?”,阿南特伸手去推祝九容,祝九容直接从另一侧摔下去,“嘣”的一声,把阿南特和向川云吓了一跳。
两人冲过去把祝九容扶起来,她的脸像死人一样苍白,呼吸微弱,要靠近胸口才听到心跳。
“祝九容”
“大哥,你看……”,阿南特顺着向川云手指的方向看。祝九容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完好的地方,切割的露出深可见骨的上头。肌肉好像是被人呼吸切开,像一朵朵海棠,妖艳渗人。
阿南特掀开她的眼皮,瞳孔呈涣散之势。他一把把祝九容抱起,翻身上马,前往思贤小院。
“守好城门”
过了半个时辰后,在城门内徘徊的向川云听到急躁虚弱的马蹄声后,停下脚步,望向黑暗尽头。火光映衬他微微蹙起了黑眉毛。
萧灿带着人回来了,还有那匹闪电炮。闪电炮强撑着走到了向川云面前双腿一弯,倒了下去。
“怎么回事?”
“凶多吉少”,萧灿说完也倒下去了,“太多天字高手了”
“唐云意呢?”
萧灿已然晕了过去,衣服上布满的血痕。
思贤院
虎妞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眼睛盯着床上惨不忍睹的祝九容。
“虎妞,去拿干净的帕子”
虎妞骤然被指挥,愣了一下,撒腿就跑,迎面撞上阿南特的大腿,虎妞整个人被撞飞出去。
“哪里来的小丫头片子”
阿南特提着她的衣领起来,仔细打量,虎头虎脑。
“我才不是小丫头片子”
“哼……”,阿南特急着去看祝九容,无暇顾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丫头。
祝九容的体温在下降,她仿佛被关在了一座冰窖里,无法动弹。她的嘴唇白得像枯萎的芍药,失血导致她整个呈现出死人一样的症状。
“祝九容怎么样了?”,阿南特紧蹙的眉头隐藏一丝担忧。
“大夫已经包扎了伤口,但是她失血过多,恐怕……”,唐云薇像是想到了什么,“云意呢?”,祝九容半死不活的回来,那么云意……
“凶多吉少”,阿南特直性子,不懂迂回。四个字差点把祝九容送上天。
“不会……云意怎么会死?”
唐云薇突然变得失魂落魄,好像有一双手强行把她的七魂六魄抽走了。胸口好像堵了一团棉花,她难受得快要窒息。
唐云薇跌跌撞撞离开,祝九容在这时痉挛起来。房内只剩阿南特一个人。在他眼中,男女授受不亲算个屁,祝九容算半个男人了,他大步上前按住了祝九容。
祝九容像发疯了一样,双眼被一层血丝覆盖。阿南特念她有伤,减少的力度。两人互相撕扯中,祝九容身上那枚碧色的天鹰露出出来。
阿南特震惊得瞳孔地震。好像……一切都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