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有机会能够歼灭这昏君,我不信她会轻易松手。”
宋淮之一想到她在北境可能遇到的情况,如玉的面上流露出痛色:“她一定遇到了什么事。”
岑双看出宋淮之眼中的复杂的情绪,试图劝阻:“少爷,莫非您想去找姜姑娘?这可万万不可。”
“不说北境距离京城千里迢迢,都督更是在北境坐地为王,您若去了,不就成了瓮中之鳖吗?”
岑双所言,并非虚言。
宋淮之来回踱步,时而眉头紧皱,时而面目平静。
过了好半晌,他灵光一现,有了主意:“我想到一个人。”
半月后,一众鲜卑连环马停驻在北境关门外。
为首的姜时年巍峨之姿,叫人望而生畏。
“都督……”裴庆找到孟廷舟,禀告此事,“鲜卑驸马求见。”
连日的酗酒,孟廷舟咳嗽加剧,胸口的旧伤再次发作,已经卧床好几日。
听闻姜时年带人前来,他不免有些震怒:“他姜时年是忘了答应过本督的事吗?此生永不踏入中原!”
裴庆进言:“属下已经命人在城楼蓄势待发,但他们连环马的威力亦不容小觑。”
“放肆!”孟廷舟眼露杀意,“鲜卑才逐渐恢复当年之态,本督大可以派兵歼灭此族。”
“都督喜怒。”裴庆环顾四周,压了压声音,“他有句话让属下带给都督。”
“说。”
“此番前来是为家事。”
家事……
姜时年指的家事,应当就是姜时晚这个姐姐吧。
见孟廷舟沉吟,裴庆问:“都督见还是不见?”
“本督出城门,亲自会会他。”
城门打开,孟廷舟出现在眼前的人,不知是受惊还是他身上气势太盛,鲜卑的马匹竟受了惊,扬起前蹄嘶叫。
“吁……”
待稳住了马匹,姜时年见孟廷舟在四月天还披着披风,不免有些讥诮:“都督大人可是不适应北境苦寒的气候?”
孟廷舟剧烈咳嗽了几声,等缓下来才开口,声音寒冷:“记得本督与你有过约定,此生再不踏入中原。”
想到宋淮之心中提到阿姐危难,姜时年自然没有好脸色,冷哼一声:“今日前来,我是来接人,还请都督把人交出来。”
“接人?”孟廷舟反问一句,目光倏地盯着姜时年,“为何?”
姜时年毫不留情地细数他的罪状:“因为你不忠不义不耻!”
“本督不忠不义不耻在何处?值得你堂堂鲜卑驸马远道而来?”
“孟廷舟!当初是你执意将我阿姐留在身边,口口声声说会待我阿姐好,可是却任由她自生自灭,自己却立妾室逍遥快活。这难道不是不忠不义不耻吗?”
孟廷舟盯着他的目光覆上一层薄薄的冰霜:“你阿姐擅自将本督的骨肉扼杀腹中,还妄想瞒天过海,纵是如此,本督亦让大夫好生医治她。本督自问问心无愧,又何须你来置喙?”
姜时年义愤填膺:“我阿姐几乎要命丧你都督府了,孟廷舟你还要狡辩吗?”
“一派胡言!”
见孟廷舟说的理直气壮,姜时年真的气笑了:“看来你可能还不知道?你口口说说说对她好,你有多久没见她了?”
孟廷舟略一失神,他似乎的确很久没见姜时晚了。
“说不上来了?”姜时年挑了挑眉,“孟廷舟,你既然不能善待她,我就把她带走。我姜家的人,绝对不任你欺辱。”
“裴庆。”孟廷舟把人唤到身边,微微侧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裴庆亦是一脸茫然:“属下也不知道夫人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孟廷舟皱了皱眉,看向姜时年,一字一句:“她已是本督之妻,跟你走是万万不可能的。”
见他要走,姜时年一跃纵下马:“孟廷舟,这只是你一厢情愿,你有没有问过我阿姐的想法?”
“就像现在,你连她快死了都不知道,你还想把她囚禁在你身边吗?”
听到这些话,孟廷舟停顿了一下脚步:“有阿宥在,她不会离开的。”
“去他妈的!”姜时年破口大骂,“没了阿宥你拿什么留住她?”
没有阿宥……
孟廷舟内心一阵抽痛,自己似乎留不住她。
“孟廷舟,求你让我去看看阿姐。”一向桀骜不驯的姜时年竟低下头,“如果她一切都好,我立刻带兵离开。”
孟廷舟不为所动,继续往前走。
“孟廷舟!”姜时年忍不住又叫住了他,“孟廷舟你听见了吗?”
城门毫不留情地关上了。
回到都督府后,孟廷舟便径直去找姜时晚。
好些时日没来的他,走进这里便闻到淡淡的药味。
见到都督本人前来,婢女们都十分愕然,纷纷跪下行礼:“参见都督……”
孟廷舟见梅大夫一直候在外殿,有些愕然:“你怎么在这里?”
梅大夫也是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