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倾停下脚步，苏瑶和沈翊跟着止步。

    杜倾此时的模样，就像一个关心弟弟的姐姐，她似乎已经别无他法，只能向他们求助，请他们帮忙规劝她那调皮捣蛋的弟弟。

    湖面吹来的风，扬起沈翊额间的碎发，他轻抿的薄唇微启，

    “我认为杜城当刑警，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他自己，和他经历了几起案件，可以确定他是一个信念感极强的人，他有自己的判断和直觉，认准了方向，就不会轻易放弃，坚定地朝目标前进，所以他不会因为别人的想法而改变他自己的决定。”

    苏瑶弯起唇角，夫唱妇随。

    “是的，城队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就是因为他本身的正直让他走向刑警的道路，他是一个天生的警察。”

    但她认为杜倾也不完全是因为他弟弟而找上沈翊。

    在知道他有女朋友后，还继续，恐怕不是因为想迎难而上，而是沈翊身上对她来说有别的价值或者意义。

    她不愿意显露，那且看她要做什么！

    杜倾抿唇一笑，“我跟他生活了三十几年，都还没你们了解他。”

    “我想，了解一个人，不完全由时间长短去定义。”沈翊揽上苏瑶的肩膀，垂眸看向她，眼里的情意绵绵。

    这话像是有双重含义，不仅指他们对杜城的了解，更是他对苏瑶认识的告白。

    苏瑶微仰头，朝他甜甜一笑。

    两人的亲昵举动，并没有劝退杜倾，她对各种场面应对自如，依然面带微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们，似在欣赏一对璧人。

    “既然已经中午了，我们一起吃个饭。”杜倾适时提议。

    沈翊与苏瑶对视一眼，默契地回正头朝杜倾点点头。

    三人沿湖对面的商业区走。

    他们刚到一家店，透过玻璃墙，看到了里头的杜城以及与他相亲的对象萧珊。

    沈翊勾起嘴角，调皮地往杜城所在的玻璃面，用手画起了他的图案。

    被遮住的光线忽明忽亮，杜城一下就发现了他们的存在，他瞳孔放大，玻璃对面，他姐扬起手同他招手，沈翊和苏瑶扬着笑。

    “沈翊、苏瑶，你们来得正好，瞧瞧她遇到的问题，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杜城在三人进来后，打开手机，调出拍摄萧珊被割去头部图片的照片，招呼沈翊和苏瑶一起探讨。

    “傻小子，见到你姐不叫一声？”

    杜倾从他手里抽走了手机，优雅地往萧珊旁边的位置一坐，看他手机上的图片。

    他想从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的姐手里拿回自己的手机，奈何他姐一向能预判，他的预判，在他伸手前，挪开手机。

    “啧，姐，亲姐，您别捣乱行吗？”

    他都快哭了，杜倾强势惯了，不理他。

    “姐看看，怎么就捣乱呢？”

    杜城拗不过杜倾，将头转向玻璃墙面，眼不见为净，搞得两人像仇人似的。

    杜倾滑动手机，指着上面的图片，问萧珊，“这是你？”

    “是的，姐，我是平面模特，主要拍照片为主，可最近不知怎么了，我的图，不管在哪里展示，都会被切割去头部。”

    萧珊精简地评述她的情况。

    沈翊拉开杜城旁边的椅子，虚环着苏瑶的肩，让她落坐到杜城旁，他自己拉了一把椅子，靠着苏瑶坐。

    “这人是有多恨你？每张图片的头都被切割下来了。”杜倾看向萧珊，萧珊像找到知音似的，重重地点头。

    “给我看看？”

    沈翊从杜倾手里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图片上被切去头部的切割面，十分平滑，嘴角微扬，“你认为是恨吗？”

    “这还不恨？头都没了。”杜倾不改变自己的观点。

    沈翊将手机给苏瑶，“瑶瑶，你看看。”

    “每一张照片人像的头部被完美切割下来，不是因为太爱，无法做到如此耐心。”

    苏瑶想起上一个世界莱恩对那世界的原主就是如此，爱到将它收藏起来，切割拼凑成他心目中完美女神的模样。

    沈翊握起苏瑶的手，点点头，“是的，切面如此平滑，就不会是带着恨意去做这件事，不是收藏，就是表达某种情绪。”

    就像他一样，他会把苏瑶每一个时刻的样子画出来，包括和他恩爱动情的样子。

    家里的画室，满是她的画像，不仅他在画，另一个人格也在画，也不知较争什么，就是不愿意被比下去，不知道她发现没有。

    “谁会把头割下来收藏？太恐怖了！”杜倾一脸嫌弃。

    她摸了摸手臂起的鸡皮疙瘩，“珊珊，瑶瑶，我们去点餐吧！”

    沈翊心想，很恐怖吗？

    若是双向奔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