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与李善长是老兄弟了,为什么记不得他的年龄!”
“为何偏偏要说大两岁!”
“胡惟庸真的是谋反吗,他又为什么必须要死!”
“这些问题,你考虑过没有!”
马车上,方静之继续着自己的教学。
帝王行事,总是暗含深意。
让百姓看到的是一方面,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小小朱蹙眉沉思:“先生,弟子不知。”
“弟子也想过这些问题,这些事情定然不像是表面那么简单,但是皇爷爷说等我大了些就懂了!”
老朱对于小小朱的爱护体现在方方面面。
就比如这些龌龊。
老朱总想着自己若是能把麻烦事全部解决。
而到了小小朱手里的大明,就会是他想象中那样的一个大明。
可这些龌龊,总是要懂得。
身为帝王,手段可以不用,但不能不知。
方静之取了一根烟,小小朱很有眼色的给点上。
“因为权利!”方静之沉声说道。
“无论是李善长也好,胡惟庸也罢,他们动了不该动的权利。”
“帝王是个权利生物,没有了权利,那么帝王就不再是帝王了,所以他要死死的看住手里的权利。”
“帝王怕臣子,因为如果臣子权力过大,那么帝王便不再是帝王!”
“那么问题就来了,帝王的权利,又是谁赋予的!”
小小朱朗声说道:“是百姓!”
东宫里的课程,他记得无比清楚。
“是的,是百姓!”
“帝王怕臣子,臣子怕百姓,百姓又惧怕朝廷,而帝王的意志,便是朝廷的意志。”
“这是一个完美的闭环。”
“臣子可以用各种大意压制帝王,但是百姓不会跟你讲这个,他们追求的很简单,吃饱穿暖,而这一切在他们看来,都是帝王能够给与他们的。”
“所以,你要记住,善待自己的百姓,因为是他们给了你帝王的权利,如果那一天你做不到善待他们,将他们视作牛马,那他们也会用自己的双手,取回原本属于自己的权利!”
“但如果你一直的善待他们,那么你的江山,也将无比的稳固,任何人都别想动他分毫。”
方静之斩钉截铁的说道。
一时间。
马车内的气氛有些安静。
小小朱闭目,仔细思索着方静之刚刚传授给他的东西。
这些东西,无论是父王还是皇爷爷,都是隐晦的传授给他。
但是经过先生简明扼要的表述,却让他见识更深。
百姓是帝王的根基,而百官才是牛马!
小小朱开始理解。
为什么老朱要把官员当牛马使唤了。
因为皇家不能给百姓当牛做马,那么找几个官员来为百姓服务,为百姓来当牛做马,有问题吗?
很明显,没有半点的问题!
“先生,这是去锦衣卫的路吧!”小小朱看了眼窗外,转移话题。
方静之点了点头。
“先生说是去看我的亲人,是去看欧阳驸马吗?”小小朱又问。
锦衣卫与内监出手,自然不会让人失望。
无论是陈堪孔守贞几个也好,还是欧阳伦也罢,统统都在短时间内被秘密抓了回来。
而这个秘密,对某些人来说,不会是秘密。
就比如方静之,朱标就没想过要瞒着他。
这次把他喊回来南京,也是让方静之看看。,
我这个当大哥的怎么样,立马就要为你报仇了。
方静之觉得,这样还是不够的,他的报复,一准让那些人承受不起。
当然,今天来并不是这个目的。
“不仅仅是他,还要帮毛镶解决一个小麻烦。”
“嗯,你懂得!”方静之笑了笑。
小小朱回之一个小狐狸般的微笑。
不出意外,先生又要坑毛指挥使了。
……
锦衣卫衙门。
所有人战战兢兢,躲得远远的,不敢去看指挥使值房一眼。
值房内正不断地传来的指挥使毛镶不断地咆哮声。
歇斯底里吼叫声,就像是被人杀了老娘,抢了老婆一般。
这段时间,指挥使的值房内经常传来这样的声音,大家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确切的说,是指挥使自从苏州回来以后,就没见有一天不骂人的。
当然,见怪不怪,不等于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