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挤进人群,一身的粗布衣裳挤得起了皱褶,她来不及抚平衣服上的皱褶。
“请大家让一让道,让我进去看看。”安陵容瘦削的身子挤进了人群,人群中有人让出一道,见是一位长得并不起眼的粗布衣女,好些人不由得露出了一脸不屑的表情。
“同济堂貌似还没有女子从医的经历呢!让她进去吧,如果我猜得没有错的话,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她就被退出来的。”一位身高体长的年轻男子探长探脑地道,引起身旁又是一阵窃笑声。
安陵容收拾了一下仪表仪态,挺直腰身,一揭门前的帘子,径直走了进去。
“掌柜的,我是来面试的,劳烦掌柜的赏个脸。”安陵容恭恭敬敬道。
“有从医十年的经验么?”问话的是同济堂负责面试的肖管事。
安陵容认真的瞧着同济堂里面的摆设,又认真地瞧了瞧肖管事那张不屑的圆脸,摇了摇头。
肖管事眨巴着只剩下一条缝隙的小眼睛,摇了摇头道:“你要知道,十年的从医经验,在同济堂来说仅仅是入门而已,若没有从医十年以上的经验,是很难挤进我们这么优秀的队伍的,回去吧!”
安陵容从袖口中便劲往外掏,好在是平民的粗布衣裳,袖口宽松得很,从袖口掏出仅剩不多的银袋,一把塞入肖管事的手中,道:“管事的,我身上所有的家产都在这儿了,实不相瞒,管事大人若是不给我这一次面试的机会,我和我的家人恐怕要流落街头了。”
肖管事拈了拈手中的银两,暗中皱下眉头,这么点银两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可是对面前这个削瘦单薄的女子来说,是她赖以生存的全部身家了。肖管事将银子还给了安陵容,这下安陵容可着急了,不收银子意味着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了。
安陵容着急之下,一把拉住肖管事的手臂,道:“管事的,你不能赶我出去,我很需要这份工作。”
肖管事微微一笑道:“姑娘莫着急,看在你十分有诚意的份上,我决定给你一次面试的机会,只是姑娘得记住了,在同济堂,该花银子的地方就花,不该花银子的地方千万不可以随便花,同济堂讲究的是医术,不是有银子就能办成事情的,像排队在外来看病的病人,其中不乏许多权贵有财有势之人,可是到了同济堂都是一视同仁,按先来后到,按病情的轻重缓急进行,就算给最多的银子也无济于事,姑娘记住了么?我姓肖,您叫我肖管事即可,这是你的排号,18号,你拿着号去里面排队吧!”
安陵容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多谢肖管事。”
拿了号码牌的安陵容对着在外面等候的皇上和夏刈打出一个胜利的手势,皇上便在同济堂外面的花圃圆形的石子凳上坐了下来,一边数着人来人往面试的人群,一边等候着安陵容面试的消息。
论医术,安陵容手中的银针封穴可谓出神入化,论药理,她在御药司已是首屈一指的首领。
所以,当她双脚迈进里堂,遭受里面十几个面试者以及同济堂面试官齐唰唰的双眼注目礼时,她丝毫不慌张,耐心地候着,她也知道自己已有九分的把握能胜任这个岗位了。
外面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候的人群十分的难熬,开始叽叽喳喳,议论纷纷。
真的是不出一盏茶的功夫,肖管事一脸喜色地从里面出来了,朝着围观的群众发布了消息:“大家都散了吧,同济堂的招聘到今天为止,人数已全部招满,大家要等明年再来了!”
“不是吧,这么快就招满了?我们可是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一次都没有,这不公平吧!”
“肖管事,请问今年同济堂招到哪些厉害的人物了?”
“这么快就招满了?前几天来来去去多少人都没有被相中,今天就满了!这也太快了!”
“到底是谁啊?真想见一见是何人被同济堂录取了!”
围观的群众并没有散去,反而更加好奇地探着头朝里面张望,肖管事上前来到墙边,将那红纸黑字写得清楚的招聘广告一把撕了下来,笑意盈盈地进了同济堂。
外头的皇上朝着站在身边的夏刈道:“夏大人,你说她能中吗?”
夏刈寻思着,带着三分肯定道:“四爷,她多半是能中的吧!”
皇上嘿嘿笑出声了:“嘿嘿,我寻思着这同济堂的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两个人的对话,引得前面围观的群众转过头儿,瞧着一对爷们,明显在议论刚进去面试的那个瘦得能被风吹起来的弱女子。
“啧啧啧,这么大的两个大老爷们,不会还要在一个姑娘家的脚下讨饭吃吧!”
“这定不会是什么好人?!”
“可是你看那身高体长的男子,气场好强,这个身穿布衣的男子生得器宇轩昂,一表人才,也不像是没有钱人家的子弟啊!”
“出来了,出来了!”皇上瞅着安陵容手中拿着一份文书,连忙站起来,迎了上去。
“中了?”皇上迫不及待地问道。
“嗯嗯,那是意料之的事,奴婢去面试,十有九中。”安陵容得意地扬起手中的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