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孙栋本身都懒得掺和轧钢厂的事情,就当什么事情都不存在的时候,他公司的大门还被人堵了。
一大早,原本还在家里四合院睡大觉的时候,尖锐的电话铃声将他吵醒。孙栋公司的人都知道,早上晚上没有特别的事情最好是不要打扰他们孙总的雅兴。如果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响起,说明肯定有比较重要的事情。
“你的电话,说是汽车厂大门被堵住了。”穿着薄纱的陈菲将电话递给了孙栋。
“被谁堵了?”孙栋眼睛还没从自己老婆的身上移开,脑袋似乎还在思考着龌龊的事情。这都老夫老妻几十年,但是陈菲身上除了丰腴点,没有留下太多岁月痕迹。
“说是被轧钢厂的职工堵了!”陈菲打开了孙栋乱动的双手,严肃的跟孙栋说着事情。
“被轧钢厂职工堵门?这完全是不搭噶的事情啊。”孙栋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脑袋完全就清醒。
要说是汽车厂对自己厂不满意,有人来闹事,孙栋能理解;要说是孙栋其他厂的职工来汽车厂闹事,孙栋也能理解,毕竟都是孙栋的产业。
可这轧钢厂跟他、他的厂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要闹事也应该去市里、部里啊。
孙栋穿好衣服,便开着车子出了门。半路上,车窗外的微风吹进来,孙栋想了想,大概猜测还是跟上次技术改造有关系。
事情跟孙栋猜想的一样,上次被孙栋在大领导那边甩了面子后,轧钢厂几个厂领导就背着范文彬开始了策划,他们要让轧钢厂和孙栋彻底脱离关系。
于是,一个小道消息在部分职工群体里开始散播,说要不了多久孙栋就要把轧钢厂给收购了,他们的身份就从国企老大哥的身份变成了一个随时可能被资本家剥削的民企打工人。
虽然这些人一个个都对企业现在的待遇不满意,但是几十年老大哥身份的荣耀,不少人还不愿意放弃这个身份,现在突然有人说他们马上要改变身份,这怎么能不让他们触动。
特别是那些已经退休的老职工,他们就等着国企一直给报销医药费,这要是轧钢厂被收购,那么他们这些老职工去找谁报销?
原本这都是正常的担忧,但是有心人却在背后推波助澜。这些人明确的说了,以后不但大家国企工人的身份不保,铁饭碗打碎,还有可能面临老无所依的窘境。
私底下,几个厂领导安排好了带头人在下面串联,最后终于在今天早上组织了一大批人到了孙栋的汽车厂。
老远,孙栋就看到工人们打出来的横幅,“打到资本家孙栋”、“坚决决绝国有资产流失”、“小偷孙栋”,一个个横幅拉在汽车厂的门口,让不少过路的群众都停下脚步。
除此之外,那些得到消息的记者也匆忙赶到,闪光灯不断闪烁。这可是大名人孙栋的新闻,只要报道就有可能登上头条的那种。
现场,附近的警察也在维持秩序,防止出现肢体冲突。
看到这些场面,孙栋再好的脾气也控制不住。他将车子喇叭按到底,慢慢的朝着厂区大门一步步前进。
堵着大门的工人看到的来人,有人认出了是孙栋,现场一下子就变得有点失控,其中不少老同志甚至朝着孙栋的车子扔着从地下捡起来的石子。
车子一步步挪到了大门,孙栋停下车,打开了车门,厂区的保卫赶紧围过来,生怕他们的大老板被哪个不长眼的老家伙给扔了臭鸡蛋之类。
“都让开,我没那么金贵!”此时的孙栋,宛如当年孤身击毙十余个马匪的保卫科科长,气势沉稳,不怒自威。
看着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轧钢厂工人,孙栋看了看周边,没发现有扩音器或者什么的,便朝着他自己的车子快走几步,然后一个箭步就跳到了接近2米的车顶,完全不像是一个50岁的中年人。
站在车顶,孙栋将周边的一切看的更加真切,他清了清嗓子,然后气沉丹田,堪比扩音器般的声音从嘴巴里发出来,
“各位轧钢厂的工友,我不知道今天你们为什么到我的公司这边来闹事,但是仅此一次,下一次谁来我这闹事,我就追究谁的责任,哪怕付出几百万几千万我都愿意。
另外我说一遍,我不会收购轧钢厂!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哪怕是谁跪着求我,我也不会去收购,哪怕轧钢厂破产了,我也不会收购!”
孙栋的话语如同一道惊雷般响彻整个现场,众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们原本期待着孙栋能够给予他们一个肯定的答复,但此刻却感到一种莫名的失落和被嫌弃的感觉涌上心头。
仿佛时间凝固了一般,现场气氛变得异常凝重。每个人都默默地思考着孙栋的话,试图理解其中的深意。他们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价值和地位,难道真的如此不受待见吗?这种自我怀疑的情绪逐渐蔓延开来,让人们的心情愈发沉重。
在这短暂而又漫长的沉寂中,每个人内心都经历了一场波澜壮阔的挣扎。过了一会,人群中才慢慢出现骚动,开始有人质疑道:“那你为什么插手我们厂的技术改造?”
孙栋冷笑一声:“那不是我插手,是范厂长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