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璟答应下来,只要能救小夭,他什么都无所谓。
在菩罗幻境中醒来的时候,涂山璟身处在一处封闭的地牢之中,灵力被封,四肢也被龙骨链子锁住了。
涂山篌站在自己面前,手里握着一把短刃正在疯癫地笑着。
涂山璟神色忽地顿了一下。
“大哥……”
涂山篌低着身子看他,“别用如此虚伪的模样在我眼前装腔作势,你明知道我最恨你这副样子。”
涂山璟垂下头,低声说:“这一次我不会再逆来顺受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在我通知奶奶之前,把我放了。”
涂山篌张着嘴愣了好一会儿,眼前的涂山璟仿佛换了一个人,竟然搬出涂山老夫人来威胁他。
“你说什么?”
涂山璟抬起头,一双冰冷的眸子不带一丝感情,“别逼我。”
涂山篌短刃插进涂山璟的胸膛,“沦为阶下囚还敢威胁我?”
涂山璟召唤出识神小狐,“去通知奶奶。”
小狐蹦跳着消失在地牢中。
涂山篌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涂山璟!!”
涂山璟依旧面无表情,“我说过了,别逼我,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涂山篌追着识神小狐而去,不久,他回到地牢之中将涂山璟放了。
“别以为靠着奶奶你就能把我怎么样。”
涂山璟讥诮道:“你放心,我现在没时间与你争。”
涂山璟不顾身上的伤,飞身跃上白鹤后背离开青丘往清水镇而去。
这个时候的小夭还是玟小六,一路上涂山璟心里都很忐忑,他想和小夭从头开始,又生怕这个世界的相柳会先他一步。
等他看到街角那如雪般的人和小夭面对面站在一起时,涂山璟僵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
他还是晚了一步。
见两人一前一后走过自己身边,涂山璟慌忙背过身子,而此时的小夭满心满眼都是相柳,根本没有看到涂山璟。
白日晴天,阳光明媚的日子,涂山璟却觉得如坠冰窖之中。
小夭来珠宝堂见俞信的时候,涂山璟也在,只是他用幻术将自己隐身,默默在一旁看着小夭。
小夭来找俞信做生意,涂山璟想,她是想帮相柳筹钱筹粮草。
小夭从珠宝堂出来后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他听见小夭自言自语道:“他现在正在遭受涂山篌的囚禁虐待,我是不是,该先去救他?”
那一刻,涂山璟的眸子亮如星辰,她还记得自己,甚至想去救他。
为了不让小夭扑空,涂山璟带着那盒药丸亲自上了门,美曰其名是“谈生意”,但涂山璟还抱着一丝希望。
希望小夭能与他相认。
希望落空了。
涂山璟回到珠宝堂,静夜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上前关怀道:“公子这是怎么了?”
涂山璟泛起苦笑:“我到底在期望什么……”
静夜不解:“公子这话是何意?”
涂山璟看着静夜,问道:“如果你爱的人爱上了别人,你会如何做?”
静夜拧眉,脑海中浮现出胡哑的面容。
“若他爱上了别人,一定是我不够好,我会成全他。”
成全吗?
涂山璟搭在膝上的手蓦然攥紧。
麻子和春桃成亲那日,涂山璟带着一瓶毒药去找小夭,一为试探小夭对于神农义军的看法,二也为见见她。
小夭坐在河边往水里扔着石子儿,这是她有烦心事的时候最爱做的。
涂山璟缓步走上前,小夭扭头一脸谄媚地笑,仿佛真当他只是金主而已。
当涂山璟递出那瓶名为“乐游”的毒药时,他以眼神示意小夭看向神农义军的驻扎之地。
“这一瓶,足以要几万人的性命。”
只要神农义军全军覆没,相柳自然就可以不用死了。
等了几日,涂山璟一直没等到消息,便让俞信去把小夭请来。
涂山璟心里始终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小夭可以选择他。
小夭问:“涂山家生意繁忙,涂山公子怎么整日留在清水镇呢?”
涂山璟坦诚说道:“我身子不好,在此休养些时日。”
小夭上前给涂山璟把脉,语气有些吞吐:“公子痨瘵阴虚,阳虚,平日多注意身体啊!”
小夭哪里知道,自己身体不好是因为建立菩罗幻境,灵血和灵力都在缓慢消失。
涂山璟说:“我打算在青丘开一家药堂,今日请你来,就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随我回青丘。”
小夭拒绝得很坚决,“我没这么大的本事。”
涂山璟眼神闪了闪,如燃尽的烛火瞬间熄灭。
涂山璟用了些请求的语气:“这个答案你且慢慢想着,不要急着答复我。”
小夭点头答应了。
八日之后,有人来请俞信去做裁判,说回春堂去踢百草堂的馆。
俞信嗤笑道:“就回春堂那医术也敢去踢巫医的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