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嫦看着被围起来的院子,以及在外围看热闹的人里,张校长那一群文艺青年们都在。
胡团长这样大的声音,这样空旷的场地,在屋后头和两只公鸡打野的黑毛都能听见。
“谢元青呢?”江嫦问。
唐政委扭头看胡团长,他这次也觉得老胡做得有点过了。
别说谢元青的背景,就是这几年他立的那些功劳,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响当当的。
一个通讯兵举报,内部甄别一下记录就行了,却这样大张旗鼓。
劝过,不听。
钱参谋情愿扭头看对着傻笑的猪头癣,也不说话,这种出头鸟可不是好当的。
但这个通讯兵说得有板有眼,加上谢元青这几次立功确实很蹊跷,换句话说就是运气太好了,好到让人觉得都是安排好的一样。
他们开会商量了许久,还是谢芳芳说,她可以实名举报,直接去谢家收藏证据,有了证据一切就真相大白。
最后才形成了这样的阵仗,都是为国为民的,这样严重的事情,马虎不得,必须重视。
面对江嫦的问题,无人回答,胡团长看了谢芳芳一眼。
眼中闪过一抹兴奋之色的谢芳芳挺着肚子上前,表情严肃道:
“江嫦,谢元青,我就是你们是间谍的证人谢元青怨恨那十几年被欺辱的日子,进入部队后,就和隔壁间谍取得联系,拍摄大量的部队照片进行交易,换得大量的钱财。。。”
老寡妇撸起袖子就嚷嚷道:
“好你个小贱蹄子,你是讹上我们家了是吗?第一次认哥,第二次偷嫁妆,第三次偷鸟窝,现在又空口白牙污蔑人!!!”
一边说,一边朝着谢芳芳冲过来去,要让她尝尝老太太羞羞的铁拳和寡妇无影脚。
可惜两个小战士上前就把人架起来了。
谢芳芳指着乌鸦窝扬声道:
“里面的金币和宝石大家都是亲眼看到的,天下的乌鸦这么多,怎么就谢家的乌鸦窝里出了这些宝贝东西?凭什么?凭它比猪黑?”
正在树上看人脑的小黑豆听见后,非常生气。
“嘎嘎嘎!”
一张嘴,掉出一颗金豆子砸在谢芳芳的头顶,滑落在她的衣领里。
“哎呦!”
谢芳芳脑袋吃痛,从衣领里掏出一颗成人大拇指还大的金豆子举起来,眼珠子一转道:
“你们看,这样大的金豆子,都被乌鸦拿来当石子玩,不知道家里还藏着什么呢?”
世界是一个巨大的闭环。
谢芳芳这么一说,好像一切都能对上了。
老寡妇气得想要张嘴开骂,被蒋玲玉制止了。
这种情况,唯一能够证明清白的,仿佛就只有收屋子了。
此刻江嫦被灌了好几天鸡汤的脑子开始飞速转动。
最后定格在老寡妇说谢芳芳偷乌鸦 窝的那天。
江嫦开始想,谢芳芳刚才举报的关键词。
“照片”“金钱”“搜屋”
想到这些,她决定赌一把。
江嫦清了清嗓子,扬声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对待一个刚刚受过立功表彰的功臣,也不晓得为什么凭一个和我家有过节的通讯员短短一句实名举报就扣押功臣,带人抄家。”
胡团长被江嫦这几句话讲得有些不是滋味儿,呵斥道:
“小江同志,请你不要无理取闹,如今情况危急,而且我们驻地的情报确实被泄露出去,并不是只凭借一个举报来的。。。”
江嫦没有错过谢芳芳眼中的得意,也没有错过胡团长语气里的愤怒。
“搜查可以,如果没有搜查出任何证据,这诬陷的责任是谁担?”
谢芳芳不用别人说话,大步向前站,“我承担。”
江嫦看她胸有成竹的模样,轻蔑一笑,竟然是连一句话也不想多讲。
胡团长对上江嫦冷冽的目光,他突然想起谢元青这个总是笑嘻嘻的婆娘是独自一人翻越雪山去寻夫的女人。
是和敌人周旋了四十八小时后,配合谢元青成功脱身的女人。
是在招商会上单手制服敌t的女人。
包括一个星期前,夫妻两人带着一个半大孩子,弄死了十几头野猪。。。
胡团长有点心慌,可一想今天接到的电话,说驻地布放照片被泄密,在国外的报纸都登上了,接着就是谢芳芳实名举报,说得有鼻有眼的。
他的不确定又变得坚定起来。
他虽然有一点点私心,但国家大事在前,他必须要对整个边防负责。
“如果没有,我亲自去省里请罪!”胡团长声音有些沉闷。
江嫦听着身后收音机的转动,心满意足,她对老太太打了眼神。
老太太顺着她的余光看见了收音机,坚定地点了点头。
江嫦欣慰,觉得老寡妇也没有那么糟糕,在遇到大事儿的时候和她也是有默契的。
“搜屋子也可以,但我要指定搜屋子的人。”
江嫦松口,胡团长几个也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