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章一把堵住她的嘴。
“你别胡说,她是父亲一个副将的女儿,她母亲死的早,自小跟着祖父祖母过活,后来祖父祖母也去世了,她便一个人来了京城,跪在将军府门口求母亲收留,说愿意进府为奴为婢,母亲见她可怜,便收了她为义女,只等年纪大一点便为她寻一门好亲事……”
后来的话他没说下去了,他怕江晴雪生气。
小福子笑嘻嘻的接了下去。
“直到去年冬天周玄章回京,她见到周玄章的第一眼,就被他迷住了,后来知道周玄章回来是要成亲的,她便去哀求林氏,说她愿意给周玄章做妾,这样便可以一直留在将军府伺候林氏和老夫人了,林氏被吓到了,再也不敢留她,便让人把她送到这里来了。”
江晴雪舒了一口气,笑着打趣道。
“呃,原来是做妾没成功,所以便这么小姐不像小姐,婢女不像婢女的偷偷养着?你们将军府还真是忠厚善良啊,那他爹什么时候回来呀?要是他爹一直不回来,她总不能一直不嫁人吧?”
周玄章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知道的?我刚刚说了什么?”
他有些怀疑的挠了挠脑袋,他好像什么都没说啊,为什么江晴雪好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她那双狡黠灵动的眼睛,仿佛能将他全身上下都看透。
江晴雪看他那傻乎乎的样子,戳着他的胸口道。
“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你信不信?所以呀,你最好不要打什么坏主意,要是被我知道了,你以后都睡书房去。”
周玄章也高兴起来。
“夫人,你不生气了?”
两人说笑着进了屋,紫欣才从柱子后走出来,她气的往茶壶里啐了好几口,又盖上了盖子,小福子看的张大了嘴巴。
他见过不少下毒的,还是第一次见往茶水里吐口水的,真是恶心死了,他直摇头,真是又恶心又幼稚的人类。
紫欣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便听到屋里一阵娇笑声。
“哎呀,你不要动手动脚的……”
她脸色一沉,不要脸的狐狸精,周将军那么正经的一个人,才不会这么不知廉耻,天还没黑就动手动脚呢。
紧接着,是周玄章闷闷的声音,还带着些急促的粗喘,又有几分轻佻的讨好之意。
“夫人,明明是你先动的手,怎么反倒怪起为夫来了?你自己摸摸,都是你惹的火,你就这么忍心吗?”
江晴雪娇滴滴的叫了一声,似乎是哭了。
“我浑身都痛,你别胡闹了……”
紫欣虽不经人事,却也听出了是什么意思,她心里又羞耻又紧张,还有一种隐隐的兴奋感,让她一时间手脚无力。
她腾出一只手去敲门,右手突然泄了力,托盘里的茶壶直接摔了出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屋里的人也安静了。
周玄章从里面打开了门。
“你怎么做起这些粗活来了?别院其他的人呢?”
紫欣张了张嘴,眼泪直往下掉。
“二爷,我不是故意的……”
周玄章看着地上的碎片,摆摆手道。
“这里用不着你,让张嬷嬷过来伺候吧。”
紫欣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哭着跑开了,掉在地上的白瓷碎片也不管,周玄章蹲下身来,将碎片全部捡干净了,拿帕子包了,塞进了栏杆下的石缝里。
小福子在外面幸灾乐祸的笑。
“喔嚯,口水茶打翻了,还好意思哭?”
江晴雪出去,站在门口。
“什么口水茶?”
小福子小手儿一摊。
“就是她往茶水里面吐了口水,被我打翻了,要不然你们都得喝她的口水,不光如此,她还听墙角儿呢,听的比我还激动。”
江晴雪闻言不由眉头紧蹙。
“还有这种事儿?真够恶心人的。”
周玄章会错意了,有些羞赧的开口道。
“她应该不是故意偷听的,不过我们刚刚都说了什么,竟把她吓得连茶壶都端不稳了?”
江晴雪目光往下,往他某处看去。
“你说呢?这么快就忘了?”
周玄章更加羞臊了,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真是的……真是的,都怪为夫孟浪……”
江晴雪笑了笑,也不好明说,同为寄人篱下的孤女,让她对紫欣生了几分恻隐之心。
她怕晚膳里也有口水,所以只吃了两只扒了皮的鸡腿儿,周玄章还以为她是太过劳累,再加上今日遇见了紫欣姑娘,所以才毫无胃口的。
他心里暗暗后悔今日来这飞鸿山庄,早知道紫欣姑娘在山上,他打死都不会来,还不如在山下多游玩一段时间,玩够了再回将军府。
“娘子,这山庄里饮食粗陋,我们明日便启程回京吧?”
江晴雪淡淡的应了。
“好呀,早些回去也好,免得父亲母亲担心。”
因为下午的小插曲,晚上就寝时周玄章分外的老实,两人各盖了一床被子,江晴雪不多时就睡着了,周玄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