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这黑灯瞎火的,人看着都害怕,不知道县主怎么想的,有人会躲这里面!”
“人家是上面的,怎么说,你怎么做得了。”
两个士兵提着长刀,举着火把在林中嘀嘀咕咕的。
穿过过腰的地笼林时,其中一个还啐一口痰,说:“这遭瘟的杀人犯,杀了这么多人不说,还连累我们这些人!”
另一个人,长叹一口气,“可惜了,那孩子我瞧了,才长两瓣牙呢!那畜生也下得去手!”
“就是!等抓着人了,老子也把他活煮了!”
“还有那个,小女娘,我们连婆娘都找不到,人一刀了结一个!”
“……”
两人一路骂骂咧咧的,全然不知身后林中有两双血丝密布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他们。
客栈这边,夜深人静。
“姑娘,这么晚了,你还是别看这血衣了。”
清明点了几盏灯,整个大厅里亮得吓人,照得血衣尤为渗人。
“清明,你看,这个血都是溅上去的,可衣服上的刀痕怎么来的?”
谢芸百思不得其解,血衣上都是划痕,可血又是溅上去的,而且七八件衣裳都是如此。
“这个有点像……像互殴时,溅到了身上的样——”
清明话还没说完,谢芸一下站起来。
“什么?清明你刚才说什么?!”
“啊?我说他们这个血有点像互殴时溅到对方身上的。”
清明重复一遍,看着血衣,指着其中一件,“姑娘,你看这,像不像血一下溅的样子。”
谢芸走过去,盯着衣裳看了许久,忽然回头,说:“这个是不是有点像面对面拿刀互砍,血从脖子里喷出来,然后溅上去的。”
“很像!”
清明也凑过去,看得格外仔细。
“就像两个人面对面,都砍在对方脖子上,溅出的血一样。”
谢芸皱了皱眉,直接扯着血衣一件件仔仔细细的看,月下西时,她才让清明抬水来。
“看完了,就是几个人面对面站着,互砍对方,而且刀刀致命。”
谢芸擦干手,一脸疲惫,将就手边冷茶猛灌几杯。
“那就没有杀人凶手了?”清明不解,“但那一家三口谁杀的?总不能……虎毒不食子啊!”
“说是一家三口,谁能确定妻子就是妻子,孩子就是孩子?”谢芸忽然一说。
“大姐姐说的没错。”
谢清不知何时起了床,这会披了件翻领白色披风,梳了个半垂小鬓,几支珍珠小钗固定着。
谢芸上下看她一圈,这大晚上的,谢清这身打扮给谁看的?
下一刻,她就知道了。
因为京兆伊那边的人快马加鞭,连夜赶过来,跟来的还有周治,还有不少人。
京兆伊的人一进来,就先给谢芸行礼,“见过县主。”
谢芸微微一笑,说:“连夜奔波,几位大人劳累了。”
“清明烧茶。”
很快,清明就烧了热茶端进来。
谢芸让清明把自己带的糕点肉果脯都拿下来,让大家都先垫着。
周治隔着人,远远的望着谢芸,脸色格外复杂。
“殿下,喝点茶吧。”
谢清忽然端着茶走过来,“乡下吃食粗鄙,这桃酥殿下就先将就吧。”
周治面色带着笑,“谢二姑娘,多谢了。”
“姑娘……要不要给三殿下送过去?”
清明压低声音,本来要给来的人都送吃的,但姑娘十分讨厌三殿下,她也不敢给周治拿过去。
“送。”
谢芸不想弄得大家太难看,同时也没必要。
清明有些纠结,“可那些点心肉脯没了,就一盒酥奶酪饼,还送吗?”
“送吧,大不了明让徐大叔做备着。”
谢芸困得厉害,没多想其他的就上楼睡觉了。
……
“县主让你给我的?这奶酪饼?”
周治很惊讶,他刚才看见谢芸给京兆伊的人送的就是普通米糕绿豆饼肉脯,可没见有这个东西。
清明点点头,“方才人太多了,顾及不过来,所以姑娘才让我现在送过来。”
清明在心底默默抱怨,撒谎真是费劲。
“那谢过你家姑娘了。”
周治收下奶酪饼,随手给了谢芸几颗金瓜子,“出门急,没什么东西,这个赏你了。”
“谢殿下赏赐。”
清明双手接过金瓜子,离开房间。
一回到谢芸房间,清明立马把瓜子放桌上,掀开谢芸窗帘,说:“三殿下赏了几颗金瓜子。
谢芸猛地掀被子坐起来,看了眼金瓜子,皱眉说:“有几颗?”
“六颗。”清明老实说。
“就因为那个奶酪饼?给了六颗金瓜子?”
清明点点头。
谢芸沉默半晌,忽然笑出声,“成啊,既然这么爽快大方,天亮后,你专门徐大叔周治做一份吃的,挑没人时候送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