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徐徐停下,银霜先下马车,然后将沈菀扶下来。
迈步上台阶,沈菀问守门小厮,“王爷没出府吧?”
小厮忙道,“王爷在府里。”
只是这话说的有些底气不足。
王爷虽然没延平王世子他们那么喜欢翻墙,但也是有翻墙出府的时候的。
不过绝大部分时候,王爷还是从大门进出府。
沈菀请云祁进府,直接去墨玉轩。
远远的就看到谢景衍从墨玉轩里出来,谢景衍听丫鬟禀告云祁来了,就知道是来找他的,要是找沈菀,碰上了就没必要来墨玉轩了。
见到谢景衍,云祁给谢景衍行礼,谢景衍问道,“来找我的?”
云祁点头,“来给你送信的。”
谢景衍觉得奇怪,沈菀已经问出声了,“送信?”
云祁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但没有直接给谢景衍,而是道,“我也不知道是谁给你送的信……”
顿了下,云祁继续道,“我云家生意不止在大楚,西梁和东烈也有涉猎,但是不多,云家只为挣钱,未免生事,在西梁和东烈的生意并不打着云家的旗号,也不知道怎么漏的馅,小一个月前,有人往云家在西梁的铺子里送了封信,说是让转交给你。”
“送信之人把信放下就走了,铺子管事觉得这事不寻常,就差人把信送回京了。”
这封信昨天傍晚送到云家的,这封信交不交给谢景衍,云家上下犹豫了一晚上。
西梁有人知道那是云家开的铺子,让帮着送信给凌王,不知道的还以为云家与西梁暗中勾结。
而且万一这信是别有用心之人算计凌王的,那云家岂不成帮凶了?
迟疑再三,拿不定主意。
想把信拆开看看,但随便看别人给凌王的信,太不道德了。
云祁觉得谢景衍没这么好算计,云家交待清楚信的由来,凌王自有判断。
云祁就把信给谢景衍送来了。
谢景衍眸光落到信上,云祁将信递给他。
沈菀奇怪道,“西梁怎么会有人给你送信?”
谢景衍也觉得奇怪,“拆开看看就知道了。”
他从云祁手里接过信。
信用火漆封的口。
他将信拆开。
打开看了两眼。
谢景衍眉头就陇紧了。
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
你要找的人在镇远大将军府。
落款没有写人名,而是画了一只酒杯。
沈菀站在谢景衍身边,信上的内容看的一清二楚。
她看着谢景衍,“你知道是谁给你送的信?”
谢景衍道,“是西梁太子。”
沈菀眼睛睁圆。
西梁太子?
他不是在大楚遇刺坠崖死了吗?
他还活着?
沈菀道,“你确定是他?”
谢景衍道,“大楚与我喝过酒的人不少,但西梁,我只和西梁太子单独喝过酒。”
“当日去得月楼赴约,我把西梁有人与成王暗中勾结的事告诉西梁太子了,并提醒他坐稳储君之位。”
“他送这封信,是告诉我与成王勾结的是西梁镇远大将军,而且成王人就在镇远大将军府。”
西梁太子倒是会找人帮他送信,云家在西梁开的铺子,派去的人必然是信得过的,那是信任到即便被逮住,用刑都不会供出背后是云家的人才能胜任。
沈菀道,“西梁太子没死,那遇刺坠崖找到的尸体又是谁?”
因为西梁太子,西梁向大楚讨要说法,大楚给不了,就兵临城下,结果西梁太子早回西梁了,好歹是一国太子,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西梁和大楚打起来,还不现身?!
谢景衍道,“当日遇刺坠崖的极可能就不是他。”
西梁太子在西梁都有人要置他于死地了,要他命的人不止在大楚,还和成王暗中勾结,谢景衍当日也算明着提醒他小心了,西梁太子回西梁的一路哪能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他在大楚出事,正好给西梁攻打大楚的理由,背后之人要真有图谋,一定会趁此良机把他或者南邑公主的命留在大楚。
送这封信来给他,除了还他当日提醒的人情,再就是想和他联手。
他要除掉成王,西梁太子要灭镇远大将军。
他们俩也算是一拍即合了。
云祁道,“这封信没什么阴谋算计就好,我就放心了。”
沈菀道,“我只知道云家把生意做到沙漠了,没想到西梁和东烈也有,西梁和东烈与我们大楚并不通贸易啊,尤其现在还打仗,这生意还能做吗?”
云祁失笑,“做生意又不是一定要大楚的东西卖去西梁,西梁的东西卖来大楚,云家在大楚怎么挣钱的,在西梁也一样。”
沈菀,“……”
感觉自己刚刚问的问题过于愚蠢了。
朝堂上的事难不住谢景衍,生意上的事也没有能难得住云家的。
既然提到这事了,云祁干脆就多说两句。
云祁道,“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