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谷的大殿之上,身着白金色王袍的俊美男子,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中心坐着的白衣男子。
男子双眼紧闭,一头乌黑的长发用发带随意挽起,他容貌俊美,风姿卓越,头顶悬浮着罗盘,看起来高贵圣神。
许久…他的法力正在不断的被罗盘吸收,而他的嘴角也开始溢出鲜血,那抬起施法的手也开始颤抖。
“阿暮!”蝶樾担忧的唤了一声。
终于,在他全力之下,罗盘浮现出字来:樱雪为后,可育蝶皇。
“噗!”玄暮再也撑不住倒下身子。
“阿暮!”蝶樾急忙上去扶住他!只见玄暮的一头乌发瞬间染白,而他英俊的面容也逐渐变得苍老。
蝶樾双眼通红,那扶着他的手都因用力而颤抖。
玄暮面色苍白,他虚弱的朝他笑笑:“天机已破!王可看清?”
蝶樾点点头,他面色复杂沉痛:“是樱雪”
玄暮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他扯了扯唇:“是她啊”
他的声音轻细如蚊,仿佛是微风在耳畔低语,让人听不真切。只是那骤然红掉的眼眶,还有压抑到极致的身躯,让人知道他不如表面上那般好过。
蝶樾心里也不好受,他可以接受任何人,但为何偏偏是她!偏偏是樱雪!
他紧紧的握着玄暮的手,声音沙哑:“阿暮…不然我们…”
他一句算了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玄暮打断:“王!不要说这些丧气的话!从我开启衍天罗盘的时候起,一切就没有回头路了!”
是苦是乐,他们都只能走下去。
蝶樾也知道,从几日前罗盘预警,蝶族三百年后将有灭族之灾开始,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玄暮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白发随着动作摇晃,他深深的看着蝶樾,眼眸沉痛:“阿樾,我们都没有选择!”
他说完就迈着沉重的步伐,拖着残破的身躯朝着外面走去。身后蝶樾看到他的背影,两行清泪流下,他捂住脸,愧疚的蹲下身子。
一个由鲜花做成的房子,里面不大,只有一张床榻,淡青色的纱幔随风飞舞,左边一个楠木梳妆台,右侧一个楠木书案,正中间还有一个鲜花竹编的圆形小桌子,而桌子旁边有一个竹编的摇椅。
此刻摇椅上面正躺着一个美人,她一身淡青色长裙,长发只用一根玉簪轻轻的挽起,留一缕发丝在胸前其余直垂腰间。
她容貌绝美,眼眸微瞌,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岁月静好的温柔。
吱嘎~房门声响起惊醒了睡梦中的女子,她睁开眼,看向门外,还来不及惊喜就被眼前的人惊的心魂都去了一半!
她双眸瞬间溢满泪水,伸出手颤抖的摸向他的发丝,还有脸:“你这是…怎么了?”
豆大的泪珠从她眼眶滑落,她心疼的看着他,平时温柔如水的眸子写满了无措。
玄暮苦笑着拿下她的手,嗓音哑然无力:“这是我逆天而为的代价!”
“那你找到那个人了吗?”
“找到了!”
“是谁?”
他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她!眼眸沉痛无力。
她不可置疑的后退几步,跌落在摇椅上,那双平时温柔如水的双眸写满了无措:“难道……是我?“
玄暮闭眼,泪从眼角滑落:“樱雪为后,能育蝶皇!”
“哈哈…哈哈哈……”她笑了,笑的弯下身子,悲伤绝望笼罩着她,她的脸颊瞬间满是泪痕,她张了张嘴痛苦的问道:“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会是我?”
玄暮没有说话,他只是闭眼沉默!樱雪,这个注定为后的女人,却是他一生所爱,他的未婚妻子。
樱雪看着眼前沉默的男人,明明和自己分开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只不过一日不见,就满头青丝变白发,更是虚弱的仿佛风一吹就会飘走。
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缓缓的踮起脚抱住他:“阿暮,我从来没有任性过!这次我想任性一回!我成亲那天,你送我入宫殿好吗?”
这样我可以当作是你我的婚礼!她闭上眼,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他的脖颈,也滴入他的心。
“好!”他哑然应下,想抬手抱住女人的腰肢,却克制着放下。
这一晚两人一起在屋顶看了星星,一直到天亮。直到王宫的侍女送来蝶后服饰,以及蝶后玺印。
她在侍女的服侍下换上尊贵的服饰,白金色的蝶后凤袍,上面绣满了复杂花纹,后背上一只白金色皇冠蝴蝶,长裙曳地,她长发高高盘起,戴着象征蝶后的白金王冠,王冠前水晶额首垂于额头。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眼眸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欢喜,只无尽的空洞!她低垂着眸子,泪珠从眼眶滑落。
门外的人在欢快的庆祝,整个蝶谷天空爆满了五颜六色的法术烟花,王后的飞辇就候在门外,她却想时间就停在这刻!
“王后,该启辰了!”身旁的侍女催促声唤回了她的思绪,她点点头,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走出。
“王后,我来送你!”玄暮一身白衣朝她伸手,樱雪缓缓把手递到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