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家人哗啦跪倒在地。
他们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以至堂堂一国之君要土匪似的亲自带人杀上门来。
牛掰的大儿子牛勇率先开口:
“臣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常小白上前将他踢翻在地:
“恕个屁的罪!”
“姓牛的,你家摊上大事了!”
牛勇是三朝元老的大儿子,也是朝中二品大员,何曾受过此种屈辱。
他起身怒喝:
“常土匪,你别欺人太甚,老夫好歹是……”
常小白又是一脚:“是你妈个逼!”
牛勇倒在地上哀嚎:
“皇上啊,臣父三朝元老,如今尸骨未寒,难道牛家就要被一个土匪如此羞辱了吗?”
牛掰的另外几个儿子也跟着开嚎:
“臣等究竟做错了什么,还请皇上示下?”
周子麟上前道:
“一个个的,嘴皮子溜得很嘛,看来不杀只鸡儆猴,怕是不会招啊!”
黄庭轩:“依鄙人之见,把老的、丑的全杀了,年轻姿色好的留着。”
“男人送我清风拂来,女人送红尘阁。”
庄聪明:“这个可以有!”
众损友七嘴八舌,牛家人早吓得瘫软在地。
夏侯让摆摆手,问:
“谁来告诉朕,国师为什么会突然下令让牛婵进宫,还让朕八月十五选秀?”
牛家人一听长长吐了口气: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他们还以为,是家里有人谋反了呢?
牛勇重新跪好:
“回皇上,国师到来,老父突然诈尸,我等、我等一时恐惧便跑出了灵堂。”
牛婵二婶补充道:
“但牛婵和牛芒姐弟是最后出来的,他们应该知道些什么。”
夏侯让冷声喝问:“谁是牛婵?”
牛蝉走到夏侯让面前跪下:
“回皇上,小女牛婵。”
“抬起头来。”
牛婵慢慢抬头。
众人一见无不露出吃惊之色:世间,竟会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如果说黎梦美得不食人间烟火,那这位便足以令天地为之失色。
夏侯让看一眼,再看一眼,突然笑道:
“如此庸脂俗粉,她竟然让送进宫为妃,这是有多看不起朕啊!”
常小白:“确实,不及我家莺莺一半。”
黄庭轩:“确实不及我妹,更不及某人。”
庄聪明:“其实,可以在红尘阁挂个头牌的。”
周韶华:“要是君无垢那死鬼还在的话,应该会喜欢。”
夏侯让连连点头:
“韶华郡主此言有理,只有君无垢那种浅薄之人,才会见色起意。”
死鬼君无垢:老子惹你们了,死都死了还要拿出来说事!
牛婵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
夏侯让刚进门时,她无意中看了他一眼。
只一眼,心中爱慕的种子就以势不可挡之势生根、发芽、遮天蔽日。
她并不知道他就是皇上,还以为这杀气腾腾的男人是个土匪头子。
她竟希望,他能把自己抢去做压寨夫人。
就在她为突然冒出的想法吃惊、以为自己疯了的时候,听到大伯叫了声“皇上”。
没人知道她当时多么激动,皇上啊,自己就要进宫侍奉的那个皇上啊!
牛蝉沉浸在内心的喜悦里,周遭在她眼中只剩下了一人。
直到,听他问起谁是牛婵,才压制着跳动的心大胆走出。
父母去世得早,她从小就承受着家里女人们的羡慕嫉妒恨。她当然知道自己是美的,并且庆幸能在最好的年华被他遇到。
可谁曾想,惊世容颜,在他眼中只是庸脂俗粉。
他说,只有浅薄之人才会见色起意。
他,对自己无意。
牛蝉不在乎旁边人的议论和羞辱,但她在乎眼前男人的看法。
她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抬起脸大胆问:
“皇上,婵儿做错了什么?”
美人落泪,梨花带雨,让人无不动容。
连周韶华和庄聪明都忍不住生出懊恼之心:
自己刚才的语言,确实有些暴力了。
可夏侯让却道:
“自有人想把你送进宫那一刻起,你,存在即是错误。”
“好了,现在告诉朕,国师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牛婵被那句“存在即是错误”打入泥潭,她嘴唇微张,半天回不过神。
牛蝉二婶见皇上这架势,知道牛蝉进宫为妃的事情肯定泡汤了。
她上前掐了牛婵一把:
“犯什么花痴,皇上问你话呢,聋了还是哑了?”
牛婵吃痛,低下了头:
“回皇上,婵儿不知。”
夏侯让眼中泛出危险的光芒:“不知?”
“确实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