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君无垢变得刚正不阿,方稗稗有点后悔让他喝孟婆汤了。
但能咋办,自己挖的坑,跪着都得填完。
所幸有还空间作为中转站,地府就像自家后花园,大不了饭后经常来逛逛,就当是消食了。
再不济还有地府一日、人间三月的时差,出不了岔子。
且忍忍他吧!
方稗稗返回人间已是七日后。
周子麟和常小白、郑长青几人帮君无垢操办后事,周韶华回了国师府。
嘴上说是为了养胎,实则是怕触景生情,引发伤感。
夏侯让三日前已经醒来,他亲自登门吊唁,给足了君家面子。
这也让世人眼中“无后”的君家并未显得人走茶凉,门庭萧瑟。
不只不萧瑟,反而热闹非凡。
在夏侯让的示意下,几个损友把丧事办得轰轰烈烈的,灵堂里吹拉弹唱、棺材旁美人歌舞。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办喜事。
美中不足的是,七日里国师一直未曾露面。
第八日,君无垢和何老太君被葬入君家祖坟。
落棺的时候,方稗稗来了。
周韶华由翠微扶着跟在她身后。
一手捧着平坦小腹的韶华郡主满脸傲娇,像是出席情敌的葬礼。
方稗稗给君无垢添了把土。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用食指在墓碑上刻下了“阎君副判无垢肉身之墓。”
这一指落下,昭示着君家后代从此人间高枕、无人敢欺。
常小白、黄庭轩、周子麟等一众损友羡慕嫉妒恨,但只能干瞪眼。
黄莺莺狠掐常小白一把:
“叫你早点死早点死不听,现在好了,下面的好位置都被占了!”
常小白委屈巴巴:“谁能想到她缺副手啊?”
“要是早知道,我就先下去给你们娘几个谋福利了!”
黄庭轩:“唉,好白菜都被猪拱了,可惜、可惜!”
周韶华更是酸了吧唧:
“这死鬼,终究是被偏爱的啊!”
方稗稗白她一眼:
“我也觉得这样显得偏爱了些,不如把那“阎君副判”四字去掉?”
她说着假装要去将字迹擦掉,吓得周韶华忙挡在墓碑前:
“落指无悔、落指无悔哈!”
方稗稗:“你不吃醋?”
周韶华嘿嘿笑:“逗你呢,他活着的时候我都不在乎,何况是死了。”
“有这几个字,死鬼也算是死得有点价值。至少,我肚中孩儿算是躺赢了。”
方稗稗看她肚子一眼,不置可否。
她没说的是,孟婆与副判都是千年老鬼,又在地府任职,身上功德满满。
投胎为人,自会创造属于他们自己的荣耀。
她这么做,主要还是觉得君家子嗣单薄,希望百姓能供奉点香火。
这样君无垢魂力也能强盛些。
他魂力强盛,脑筋就能转弯了。
……
方稗稗回宫时,夏侯让正带着小虫子和蔡公公、猞猁等在宫门口。
这是夏侯让醒后第一次与她见面。
“哟,醒了?”方稗稗大老远就问。
夏侯让迎上前去:
“我再不醒来,有些人的心都要偏到天上了。”
方稗稗笑他,“瞧你这飞醋吃的!”
夏侯让佯装生气:
“你对别人偏爱,还不允许我吃点醋了?”
方稗稗怕他私下让人搞破坏,忙解释道:
“君无垢之所以早死,全是因为祖上为大夏朝开疆拓土、杀孽过重造成的。”
“我这是帮你们夏侯家了结因果,不然,江山早晚落入他子孙手里,可懂?”
夏侯让却是不信:
“吓唬谁呢?”
“只要把正级弄到手,他一个副级的后代,还能反了天不成?”
方稗稗……
小虫子和猞猁嘿嘿怪笑,为皇上的作死鼓掌。
蔡公公则是好心慌:
主子这情商、这口才, 与阎王爷打交道,怕是嫌命太长了!
方稗稗懒得理他,转身就往国师府走。
夏侯让以为她生气了,忙狗腿追上:
“别生气、别生气,大不了,你把我搞到手就是。”
方稗稗停住。
夏侯让以为要挨揍,忙闭上眼睛。
方稗稗却只是问:“夏侯让,你准备好了吗?”
夏侯让眼睛闭得更紧:
“准、准备什么?”
“再过三月,咱们就都二十二岁半了!”
夏侯让唰地睁眼,仰天一声嘶吼:
“回禀方夫子,时刻准备着!”
知道不挨揍了,就又跑上前抓住她手,眼中火焰熊熊:
“方夫子,要不,咱今晚先操练操练?”
方稗稗瞄他下面一眼,“要是操练不合格咋办 ?”
“不成亲了?”
夏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