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快朵颐,不亦乐乎。
整个小饭堂中所有人皆是顾不得闲聊,只用心享受这碗浓郁美味,呲溜呲溜亦是随处可闻。
这让还在排位没有领到饭食的学子们越发急的抓耳挠腮,拼命的咽上两口口水,踮着脚不住地看前面还有几个人,掰着手指头盘算还需等多久才能轮到自己。
待好容易端上这滋味美妙的羊肉烩面时,已是迫不及待地先喝上一口香味浓郁醇厚的汤,全然不顾其滚烫的温度可能会烫破上颚皮……
夫子们对于羊肉烩面亦是赞不绝口,且一碗下去后,皆是觉得不够,又纷纷再去回碗。
夏明月和牛氏等人早已料到今日晌午的羊肉烩面会大受欢迎,无论是羊肉、羊汤还是烩面片,皆准备的十分充足,完全够所有人敞开了来吃。
学子们见状,也都毫不客气,一碗不够的吃上两碗,两碗不够的吃第三碗……
今日晌午,从小饭堂出去的所有人,无一不是打着饱嗝出去的。
而开始收拾碗筷的牛氏等人瞧着桌上那些吃的干净,连口汤头都不曾剩下的碗,只打趣道,“这几日,洗碗都越发容易了呢。”
“不止呢,我看就算不洗放在那,旁人都分辨不出来。”夏明月跟着开玩笑,卷起袖子帮着做活。
素日牛氏等人不让夏明月做这些,但待会儿夏明月便要走,下回再碰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只由着她去。
毕竟,这样一来,她们可以一块多待上一会儿。
夏明月在小饭堂的这十来日,做事有目共睹。
厨艺好,做事踏实不矫情,性子温和,说话客气,最重要的是,素日掌勺做饭时,从不避着她们施展手艺,偶尔还提点她们几句,讲述几个做菜的小窍门。
牛氏等人自觉备受尊重,对夏明月也是越发的喜欢,此时自然也是多了许多依依不舍,忙碌完之后,更是将夏明月送出了县学,又往前送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路。
“夏娘子若是得了空,一定多来这里坐一坐。”
“待我们得了空,也去夏娘子家中坐一坐,咱们说说话。”
“若是往后我不在县学小饭堂这里做事,一定去找夏娘子,帮夏娘子做事。”
“这是家里头树上结的冬枣,这会子吃脆甜脆甜的,我从家里头拿了一些来,都没舍得给她们几个吃,夏娘子拿回去尝尝鲜……”
言语之间,温情尽显。
夏明月笑着一一应下,又说了好一阵子的话,这才各自离去。
一路往西走,但没走两步,夏明月便听到有人喊,“夏娘子留步。”
夏明月回头,看到了快步走来的戴昌年。
“戴夫子。”夏明月福了一福。
“叨扰夏娘子。”戴昌年行了一礼,而后满脸郑重,“多谢夏娘子。”
“戴夫子这谢……从何而来?”夏明月有些不解。
她不记得在小饭堂的这几日,有做过什么帮扶戴夫子之事。
“夏娘子所做饭食,让我收获颇多,虽然个中详情不能向夏娘子说明,但还是要向夏娘子道谢。”
戴昌年再次拱了拱手。
结合这几日小饭堂的一片祥和之气,以及戴昌年对饭食毫不避讳的赞赏和接连的回碗添饭,夏明月大约明白了其中大概。
“这谢虽然当得底气不足,但既是戴夫子说出口,我便也厚颜应下。”夏明月笑道。
戴昌年见夏明月性子豁达畅快,没有丝毫扭捏,脸上笑容更浓。
对于读书人而言,有字如其人,文如其人的说法,是要说一个人的性情内心,会通过书法和文字充分体现。
夏娘子是个厨子,其做出来的饭菜滋味醇厚且丰富,这其中自然也透漏着其性情内敛底蕴颇深。
戴昌年再次拱了拱手,“先不打扰夏娘子了,告辞。”
“戴夫子慢走。”
夏明月福了一福,待戴昌年走远之后,这才往回走。
回去之后,夏明月并没有停歇,而是开始和江竹果与吕氏一并清点早餐摊所用的各样东西。
中间隔了一日,在第三日东方天空刚刚透出鱼肚白时,夏明月,江竹果和吕氏三人,准时出现在了西大街的街头。
长条凳,长条桌,旁边是两口大锅。
一口锅中是热气腾腾,闻着辛香扑鼻,粘稠且料足的胡辣汤。
而另外一口锅中,则是有着小半锅的花生油。
夏明月熟练地揉着面团,铺平切条,又熟练的地将切成宽条的面团拉扯成长条,放入那油锅之中。
滋啦声响,香气四溢,惹得那些晨起急匆匆出门,或是来街上买些早饭回去的人,纷纷侧目抽鼻子。
“什么东西这样香?”
“那边新支了个早饭的摊位,估摸着是那边传过来的香味。”
“去瞅瞅……”
被香味吸引而来的人到了跟前,察觉摆摊的人是夏明月三人呢,皆是笑了起来,“原来是夏娘子新出的早饭摊,怪道这般香。”
“炸油条,胡辣汤,各位尝一尝?”夏明月一看皆是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