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看着黄允尚软软倒地,然后朝空中的筑基修士行了一礼,恭敬道:
“前辈,此人身上的储物袋……”
这名筑基修士一身白色长衫,看上去三十余岁左右,面容普通,肤色略黑。
他上下打量了陈渊一遍,笑道:
“比试之中,生死有命,他既然死在你手中,储物袋自然也归你所有。”
“多谢前辈。”
陈渊脚下一点,掠至黄允尚身前,捡起落在地上的银色飞剑、铜镜、灰色符宝,然后把他身上的储物袋解了下来。
这还没完,他把手探入黄允尚怀中、袖口,仔仔细细搜索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遗漏,才直起身来,拿出升仙令,双手高举。
筑基修士抬手一招,升仙令飞到他手中。
“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陈渊。”
筑基修士往升仙令中注入一丝法力,将其抛了回来。
“磁州黄氏在门中势力不小,你对黄允尚痛下杀手,入门之后,必有一番麻烦,注意提防。”
陈渊心念急转,面上露出感激之色,深深一礼:
“多谢前辈提点,晚辈一定谨记于心。”
筑基修士不再言语,右手掐诀,点在左手托着的阵盘上。
阵盘放出光芒,笼罩擂台的光罩荡开一阵涟漪,徐徐消失。
此时擂台前方站着十几人,已经在比试中胜出,获得了一个入门名额。
他们见到十二号擂台的光罩消失,都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一名身穿锦衣的年轻修士,手持一柄折扇,轻轻摇动,看上去极为风雅,对身旁的一名女修笑道:
“黄允尚竟然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他根基不稳的传言,看来不是空穴来风。”
女修乌发及腰,面容清丽,一身白衣,不染纤尘,闻言秀眉微蹙:
“薛师兄何必背后诋毁他人?”
锦衣修士笑道:
“宋师妹不知,黄允尚精擅采阴补阳之术,最喜用炉鼎修炼,虽然他自称是玄门正宗,房中秘术,但据我所知,极有可能是魔道秘法……咦?”
他说到最后,忽然停住,看着光罩消失的十二号擂台上,黄允尚的尸体,哈哈一笑:
“有意思,黄允尚竟然死了!”
清丽女修见到此幕,也是颇为惊讶,目光移到走下擂台的陈渊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
其他十几人看到黄允尚身死,有的漠不关心,有的同样出身于修仙家族,认识黄允尚,不由脸色一变。
黄允尚身怀符宝,竟然死在了擂台之上!
他的对手该有多强?
他们齐齐看向陈渊,眼神里充满了戒备、猜测、惊叹等种种情绪
陈渊对他们的目光视而不见,走到离众人稍远的地方站定,静待比试结束。
陈渊下台后,一名凌云派的炼气十层弟子,走上擂台,将黄允尚的尸体收入一个玉棺中。
这时,笼罩七号擂台的光罩也缓缓消失,现出擂台上的两名修士,一人狂喜,一人沮丧。
还剩两个擂台,比试就将全部结束。
锦衣男子摇着折扇,朝陈渊走来,在近前停住,收起折扇,拱手道:
“在下薛麟,请问这位道友如何称呼?”
陈渊回了一礼:
“在下陈渊。”
薛麟又打开折扇,摇了起来,笑道:
“陈道友手段高强,竟然能在擂台上打死黄允尚,薛某佩服!”
陈渊淡淡道:
“陈某不过是侥幸胜出,最后不慎失手,心中甚是惭愧。”
薛麟笑嘻嘻道:
“陈道友谦虚了,黄允尚虽是废物,但他手中的千钧斧符宝和定光镜,却是难得一见的宝物,道友能在擂台上正面将他击杀,实力定是不凡,日后大家同为凌云派弟子,还要多多亲近才是啊!”
陈渊见薛麟态度如此热切,拿不准他心中想法,只能笑道:
“薛道友出身名门,陈某也是久仰大名,若有机会,定与道友坐而论道。”
薛麟脸上笑容更盛:
“陈道友既知在下来历,想必也知晓黄允尚出身于磁州黄氏。我给道友提个醒,黄允尚的嫡亲兄长黄允道,也在凌云派中,肯定会找道友的麻烦,道友千万小心。”
陈渊心念急转,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拱手道:
“多谢薛道友提醒,陈某定会多加防范。”
薛麟笑着点点头,摇着折扇,转身离去。
陈渊看着他的背影,双目微眯,心中思绪翻涌。
薛麟与他素昧平生,却出言提醒,肯定不是出于好心。
此人与黄允尚应是有些过节,或者拓州薛氏与磁州黄氏不睦,看到他杀了黄允尚,想让他与黄氏斗得更加厉害。
但不管薛麟是何想法,这个黄允道,他都得小心防范。
那名筑基修士,同样出言提醒他,应该也是与黄氏有隙。
还未进入凌云派,便惹上一個修仙大族,但陈渊却一点都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