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回了二龙山,一顿吃喝,又犒赏了随行的军士后,便就各自歇下了。
翌日一早,二龙山上便忙活了起来。
半山腰处一个平整地带,中间搭起了一座高台,军士和俘虏围坐在周边。
台上宋万已经说了好一会了,如今正在怒喷:“强抢民女、欺凌乡里、强买土地,你们来说说,那宋家村的保正一家该不该杀?”
“该!”
“所以俺上了二龙山后,便带人闯将进去,将其一刀一个全都给宰了!烧了他家的地契借据等物,又将粮食分与了村中百姓,拿了他家那些银钱回了山。”宋万道。
“好!这才痛快!寨主不愧是好汉!该出手时就出手!”
“这才是咱们好汉做的事,不磨叽不啰嗦,你让我活不下去,你也就别活了。”
见气氛热起来了,宋万大声喊道:“这就是俺受的欺。现在说完了,你们谁接着上来说说?”
底下一圈人,登时就喧闹了起来。有不为所动的,也有心动的,但又觉得不好意思的。总之是你推推我,我推推你,就是没有行动的。
柴进在底下看着,心想这可不成,不能让场子冷下来啊。便对着张三李四道:“你俩上去说说!”
“好嘞!”张三李四一点也不怯场,迈开步来,几步就窜了上去。
“既然大家都不好意思说,那就我们俩先来说说!”张三上来开场。
“你一个泼皮有甚么好说的。”李四接道。
“泼皮怎么了,俺虽然在东京城里做泼皮,但俺一开始可不是泼皮。”
“那你原先是做甚么的?”李四搭话道。
张三听了撸起袖子,伸着胳膊,拽拽的比划着:“俺原先啊,那可就厉害了。”
“怎么着?”
“俺原先家里也是殷实人家,小时候也是进过学堂,学过字的,那时候啊,可自在了,起床吃饭上学下学玩闹,全然没有烦心事。说起来这个吃啊,那时候也不愁,顿顿饱腹那是最基本的,那时候啊……。”
听着张三这个碎嘴子越说越远,李四连忙打断:“嘿,谁问你这个了?问的是你家里原先是做甚么的!”
“我家啊,原来是做豆腐的!”
“豆腐?”
“是啊,热豆腐、凉豆腐、豆腐脑。你没吃过啊?”张三不等李四接话,紧接着道:“那你得穷到什么地步!”
李四推了他一把,笑骂道:“谁没吃过啊!说说你家豆腐做的好好的,怎么就不做了?”
“唉,挣钱了,让人嫉妒眼红了呗。”张三哀声叹气的道。
“怎么说!”
“俺爹娘每天起早贪黑的认真做着豆腐买卖,从一无所有到经营起了一家小店,日子过得也是有了盼头。只是总有那么些坏人,看不得俺家里挣钱,这不就被人捅刀了么。”
“捅刀?”李四诧异道:“就是那种噗噗往腰子上捅的?”
“瞧瞧你那是什么词啊,有没有格局啊。还噗噗的,还往腰子上捅,寒碜不?人家用的都是不见血也见不得光的刀。”张三嫌弃的往旁边走了一步,才道:“一个孔目家的舅子看上了俺家的生意。先是去谈合作,被俺爹娘拒绝后,不死心,就开始找事,最后诬陷俺家的豆腐有毒。有他那做孔目的姐夫做案子,俺家的豆腐自然是没毒也是有毒了。俺爹娘就这样给判了个刺配之刑,之后不多久就传来在路上死了的消息。”
“你家的豆腐铺呢?”李四问道。
“你是傻的么?”张三翻了个白眼,才道:“这还用说么,自然是被那孔目的舅子占了。只是那货水平太次,又不勤快,干了没几个月就黄了。他姐夫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次年就被罢免了,然后就没消息了。”
“这么说你这是报不了仇了?”李四颇为可惜的摇了摇头。
“谁说的,前年一个雷雨天俺偶然在京师外又遇到了罪魁祸首,本想也给他来一刀的,可俺跟着他走到家门口……”正说着事呢,张三突然表情猥琐的道:“你猜怎么着?”
“我猜个屁啊。”李四白了他一眼,吐槽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怎么这前一秒还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后一秒就变得这般猥琐?赶紧说!”
“嘿嘿,当时正在下雷雨,还没等俺动手呢,就听咔嚓一声响,那家伙就被一个突然出现的雷给劈了。俺那个高兴啊,急忙跑去看时,见其整个人焦黑焦黑的,感觉都快熟了。恶心的俺吐了半天,回去缓了一天才好点。”
“恶有恶报啊,这是做了多少丧良心的事啊,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李四击掌叫好。
“可不是么,俺后来打听到当年那个孔目一家也没得了好下场,得罪的人多,当年一出城就被仇家给弄死了。”
“看来做人还是不能太坏啊。”李四感叹了一句,随后话锋一转,调侃道:“三啊,你可也要注意了,你这些年也是做过不少坏事,别哪天雷公看你不顺眼了,也给你来一下。”
“滚蛋!要是雷公真来劈俺,那你也跑不掉。”张三怼道:“你是忘了你偷看杨家媳妇洗澡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