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王英兴冲冲的夜里点起人马,选了一个壮实的喽啰,给其配了一匹相似的马匹和披风,拿了一杆狼牙大棒,让其装扮成秦明,前去青州城外作妖不提。
且说秦明醉酒,一觉直睡到大天亮。次日清醒,跳将起来,简单洗漱了一下,找到柴进便说要下山。
众好汉都来相留道:“总管,要下山也不急于这一时,且先吃了早饭再行动身不迟。“
秦明心怕山上众人反悔强留,哪里肯住,只说要下山。
宋万见说,道:“这秦总管真是个急性人!”
旁边焦挺也是道:“性格不错,可惜和我等注定不是一路人。”
柴进轻微摇了摇头,不想和这两个头脑简单的货多说,只是让人慌忙安排些酒食管待了。
饭后令人取出其的头盔、衣甲,与秦明披挂,牵过他骑来的那匹马来,并狼牙棒,合着众人都送其下山来。
秦明见传闻中的小旋风果然守信,心下大松一口气,感激抱拳道:“此番多承几位不杀之情,秦明谢过!以后再不敢来犯!”
不待众人回话,紧接着又道:“此间事情,必然烂于某之心中,绝不宣之于口!”
对于这种保证,柴进也就是听听。虽说秦明可能会信守承诺,但将自身利益寄于别人人品上的事,柴进可不会做。他相信的是自己的谋划!不然他才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昨天下半夜,他就见了已经完成卧底任务,没必要再留在那里,从而连夜跑回来的柴胜与何忠,也就知道了事情没有出现差错,秦明注定回不了城了。当下只是略一拱手道:“总管一路走好!”
话已说完,两下相别了,秦明翻身上了马,拿着狼牙棒,趁着天色大明,离了二龙山,取路飞奔青州城去。
一路急行,直到中午时分,离得州城只剩下十里路头。
望着并无一个人来往的道路。秦明心中自有八分疑忌。往常时分,官路之上就算不是接踵而行,但也不会如此清净的。
带着疑惑到得青州城外看时,顿见原来旧有的数百人家房舍,如今却都被火烧做成了白地。一片瓦砾场上,男子妇人,哭泣咒骂者不记其数。秦明听了片刻,面色聚变,神色大惊。
急忙驱着那匹马在瓦砾场上跑到城边,只见门边吊桥被高高拽了起来,城墙之上俱都摆列着军士旌旗,擂木炮石。直如临大敌一般!
秦明勒着马,大叫:“城上的快快放下吊桥,度我入城里去。”
秦明单人匹马过来,城上早有人看见他是城中兵马总管,但不仅不放桥来,反而将鼓擂了起来,隐隐还有呐喊声传来。
城下秦明大叫道:“我是秦总管,你等可是不识得我?如何不放我入城?”
只是任他如何喊,上面也不见动静。
片刻之后,只见慕容知府立在城上女墙边,看着下方,大声喝骂道:“反贼!你如何不识羞耻!昨夜引人马来打城子不成,便把许多百姓狠心抢了个精光,又把许多房屋烧了。今日你兀自又来赚哄我城门。朝廷须不曾亏负了你,你这厮倒如何行此不仁凶事!我一早已经自差人奏闻朝廷去了,早晚拿住你时,把你这厮碎尸万段!”
秦明听了,只觉得一股冤屈浮向心头,急忙大叫辩解道:“相公错矣。秦明因折了人马,又被贼厮们捉了上山去,今早方才得脱,昨夜何曾来打城子?”
慕容知府喝道:“你休要狡辩!我如何不认的你这厮的马匹、衣甲、军器、头盔!城上众人明明地见你指拨贼人抢劫放火,城下之人皆言领头的叫做霹雳火,你如何能赖得过!且权当你输了阵仗被擒了去,如何五百马军没一个逃得回来报信?难不成那些贼人跑的比马还快么!”
“只是不察,被人设伏,堵在死地,全都被拿了,是以才无人脱身!”秦明叫道。
“胡扯!你那黄信也是被那些贼人伏击了,虽然兵马尽丧,但他就拼死突出了重围,回来请了罪!”慕容彦达喝道:“你比他武艺高强到哪里去了,却不能回来,让本官怎地信你!”
听了这话,秦明有心骂一句他娘的狗屁逻辑,谁说武艺高就一定比武艺低的跑的快了?只是想到要是此时再让知府丢了面子,就更加会让其恼羞成怒了。自便闭了口!
慕容彦达见秦明不语,以为说到了准处,继续输出:“我看你如今就是指望着赚开了城门来取老小,我今便当着你这贼子的面将你浑家、小子处决在此,看你有何面目做贼!”
说着便喝道:“来人!将秦明浑家和小子带上来!”
城下秦明见自己浑家周氏和七岁的儿子秦虎俱都身上绑缚着绳索,被身后军汉按着,顿时便差点气破了胸。
他性子一急,便破口大骂道:“慕容老儿,你这不明是非的昏聩匹夫,只听片面之言,只见片角之相,便胡乱猜疑,还拿某妻儿开刀,端的狠心无能!”
这下城上的慕容彦达也被气着了,厉声道:“给我将这贼人的家眷斩了,头颅丢与他!”
秦明怒然,砸起地上的几块石子,便往城上打去。引得城上弩箭如雨点般射将下来,射的他只得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