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你......”
罗贝尔瞳眸微缩,看着埃里克,叹息了一声。
“我厌恶欺骗,埃里克,绝对不要欺骗我.......”
他对着身后挥了挥手,手持诺曼底双狮旗的骑士拿起了战马上的号角,随着号角浑厚的声音响起,骑士们都上了马,后边的扈从也加快了速度,尽皆上了驮马或者板车。
驮马和板车运载的是埃塞克斯郡今年收上的粮食。
由于登陆计划处了岔子,但是埃里克幸运地拿下了埃塞克斯郡,获得了两百名左右的骑士,现在埃里克一行人已经完全可以作为一支单独的分队执行任务。
所以埃里克再一次调整了计划,由罗贝尔的堂弟阿尔诺·孔特维尔率领在萨福克郡登陆的主队先行一步进行劫掠任务,而埃里克他们循着主队的道路,为被他们劫掠过的村庄,以诺曼底公爵罗贝尔之名发放粮食赈济。
这样可以进一步扰乱征服者威廉的判断力,并且赢得英格兰人的认可。
.......
阿尔诺方。
阿尔诺率领着军队自萨福克郡一路向西,挥舞着双狮旗清扫沿途各个村庄,直扑通往伦敦的要地卢顿城。
“国王有令!敌国来袭!为保国土,坚壁清野!”
“国王有令!敌国来袭!为保国土,坚壁清野!”
“国王有令!敌国来袭!为保国土,坚壁清野!”
“........”
骑士们按照先前练习的口号,整齐划一的呐喊着。
火焰燃烬房屋,村民无助呐喊,骑士忠勇无畏,口号正气凛然。
“什么狗屁敌国,这群诺曼人,那高高在上的威廉国王,海峡对岸的诺曼底才是最大的敌人和敌国!”
“那些诺曼人都该死!把我们的房子和食物都烧了,我们该怎么度过这个冬天!”
“仁慈的上帝啊,请求您怜悯英格兰吧。不要再让这群诺曼人胡作非为了。”
有人在咒骂着诺曼人,有人在祈求着上帝,有人在怨恨自己的命运,抱怨着世道不公,恐惧着自己的未来。
当然还有些格格不入的声音,阿尔诺因为赶时间,同时他也没有详细的村落分布图,他也不可能在一片区域里挨个去搜村庄,况且他还要赶时间,他自己的队伍也带不动那么多粮食和资源。
埃里克交给他的任务,主要是将民怨引向威廉国王,同时吸引威廉国王的注意力,打劫倒是次要。
因此一些英格兰人的村落得以幸存,被烧毁的村落开始向幸存的村落求助。
一些幸存村落的年轻人对此事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一群目光短浅的东西,国王也很难好吗?现在王国内忧外患,要是那群丹麦人来了还得了,丹麦人可比诺曼人还要狠毒,非常时期就该行非常之举,这是必要的牺牲。”
“诺曼人虽然残酷,但是还能够留我一名,那群丹麦人来了,怕不是连命都没有了。还房子,还粮食。你现在还活着就该感谢威廉国王。”
“对对对,据说那群丹麦人现在还是异教徒,茹毛饮血,活吃人肉,太可怕了。如果房子和粮食被烧,能够获得活下去的希望不是挺好的?”
“你们混淆视听!你们他妈的别得意,你迟早和我们一样!”
“当然了,你们村没被烧,你还有房子住!没烧你的房子和粮食,你当然乐意啊!要不我把你的房子烧了怎么样?”
“我爷爷就为丹麦人效力过,他们没那么可怕,诺曼人才是最邪恶的人,那时候北方也没有现在这么惨。”
“好好好,马脚露出来了吧。你这个丹麦人的间谍!我先收拾了你!”
“伱说我是间谍?我爸爸为爱德华国王流过血,我外公为爱德华国王受过伤!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看你才是诺曼人的间谍!”
“省省吧,哪个国王不这样,哪個贵族把平民当人看了?阿尔弗雷德大帝的时候,这种破事就没少干!依我看,这贵族和国王就没一个好人。”
“阿尔弗雷德大帝那是为了抵抗丹麦人,那是保护英格兰!和丹麦人以及诺曼人可不同!他是伟大的!”
“是是是,不同,不同,等送你去填兵线你就知道哪里不同了。”
.......
埃里克方。
“国有奸邪!佞臣当道!国王昏聩!听信谗言!倒行逆施!
国王威廉,他奸诈而又贪婪,悖逆上帝之愿,褫夺长子应许之继承权!倒施坚壁清野之行,放纵火焰焚屋之举!他祸国殃民!他狂悖不堪!
王子罗贝尔,他慷慨而又仁慈,必拭去饥饿者之泪水,但叫人人有食,人人有衣,有处可栖身,有褥可暖身!他行上帝之愿,他牧天主之羔羊!”
埃里克一方的骑士挥舞着诺曼底的双狮旗,只是与阿尔诺挥舞的双狮旗有所不同的是,这面旗帜的双狮之上,有一行显眼的文字,那是英语形式的罗贝尔之名。
他们在村落中一边骑行,一边呐喊着埃里克所编订好的口号,他们向着被焚毁房屋和缺乏粮食的村民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