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不出来,用其他的办法?
这是说做假证据吗?
赵佶心头瞬间明朗,反正长子没有冶国之能,掌权手一味软弱无用,只晓得争权夺势,与其留着他误国,还不如寻个知晓自己心思的去审案……
只是此事由一向乖巧可人的女儿提出来,让他心中隐隐有些不虞:“可是,他到底是寡人的长子,寡人不忍心让他蒙受冤屈。”
这会儿才心软,是不是有点假?
“兄长这也不算是冤屈,程兴是长嫂的舅舅,这个又不是假的。”赵福金自得知孟江莹与赵桓联手坑害自己,早就将赵桓看做了对手,当下也不怕赵佶心中生疑,直言道:“程兴一个商人,刺杀爹爹对他有百害而无一利,他又何必赌上身家性命铤而走险?”
如果赵福金没猜错的话,程兴熬过一轮刑就该“供出”赵桓了:如果他是金人的奸细,肯定是要供出赵桓,让大宋官家父子反目,金人才好混水摸鱼。
只是赵福金却没有想到,程兴确实熬不过一轮刑罚,也确实要供出“主谋”,但供出的“主谋”却不是赵桓,而是她——赵福金!
……
“帝姬想掌天下权,便捉了我的外室与爱子,逼我与金人联合刺杀官家。”程兴身上的白衬衣已经被染红,有几处破破烂烂的露着翻红的血肉,再加上青紫交加嘴角溢血的嘴脸,说出来的话,极像是熬不住刑招供了。
只是审他的人是蔡鞗,亲手把他抓到牢中,自是查到了一些真凭实据的:“你在靖国元年的时候只身坐船出海,前往北地做生意,去时身无分文,饥寒交迫,回来时腰缠万贯,还携带了大量皮毛干肉。
你与家人说,是在北地遇到了贵人。”
“是,我是在北地遇到了贵人,可这与帝姬逼我刺杀官家又有什么关系?”程兴艰难的抬起头:“听说郎君与帝姬交好,这是打算帮她转移罪名吗?”
赵福金从帝姬变成公主的时候,程兴还在密室里躲着,与外面消息隔绝,自然不知道赵福金如今已经不是帝姬了。
蔡鞗听他说完话,居然没有生怒,反倒是嘴角一挑,招手施刑的人员:“继续施刑,直到他说出实话为止!”
“你个小儿!我知道你是帝姬的裙下之臣,你这是打算屈打成招吗!”程兴看到行刑的人狞笑着过来,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哆嗦。
“屈打成招又如何?”
突然一道空灵的女声在狱门处响起,程兴与蔡鞗同时望过去,正好看到赵福金一步一步迈上台阶,小脸上带着讽刺:“我原本想着,你与金人联合,是为了刺杀官家,好为太子兄长铺路。
却没想到,你们兴师动众一场,最终的目的却是陷害我?”
“让我想想,这是为何呢?难不成是你的主子一开始要除掉的就是我?”
不得不说,赵福金真相了。
当天“地动”,喝茶的“六爷”一听就知晓这是大宋研发出了新型武器,结合这电车是赵福金送给赵佶的,这位六爷立马就想到大宋朝的发民定然也与赵福金相关,于是就订下这个刺杀的计策。
先刺杀赵佶,毕竟他出门就开一个电车,没有带禁卫,极是适合刺杀。
便是刺杀不成,也要想了办法将这罪责转架到赵福金身上,只要赵福金无法自证清白,得了赵佶的猜忌,到时,就算她再厉害,被大宋的官家猜忌,就不会再让她动用军器监发展未知军事了。
这位六爷,正是大金国开国皇帝的幼子,名为完颜洪畴,他数次潜入大宋,对大宋的文化极是尊崇。
这次来,其实是奉了大金国开国皇帝的令,来大宋献国书,谈联合灭辽的事。
结果还没有行动,便看到了赵佶奇怪的车,和听到那震天如地动的响动,他当下便起了打算,与皇帝会面是小事,将改变大宋局势的人给消灭了方才是正事。
“嗯,若是如此,为了自保,就不能留你了!”赵福金挥挥手,琼玉从她身后走出,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张大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程兴的“罪行”。
琼玉身后跟着林冲与史文年,看到赵福金手一挥,立马上前按住了程兴,打算将一杯毒酒灌进去:“既然你不肯实话实说,那本宫也只得送你去死了。”
“茂德公主,住手!”正当琼玉往程兴嘴里倒的时候,一个老者匆匆赶进来阻止:“您这是做假证,我要上报官家!”
这老者正是京兆府府尹,约有六十多岁,整个人连衣服带脸都是皱巴巴的。
“嗯,京兆府府尹与金人王爷互通款曲,意图包庇罪犯程兴,罪不可恕,即刻脱掉官袍,关入地牢里待审!”
“你,你休要胡乱攀扯!”京兆府府尹吓了一跳,不知道他站出来说两句公道话,怎么就成了与金人暗通款曲了:“公主!您这急匆匆的要给重要案犯定罪,可是需要当朝六院的文书的!”
“我是公主,被人随意攀咬诬陷,怎么处置犯人都不为过!”赵福金白了府尹一眼:“来人,灌吧!”
史文年与林冲一听,立马双双蹦起,一个?着脖领子,一个按着程兴的额头,眼看着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