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哥将火势挑旺一些,好给陈筱艾和卓煜二人取暖,一边捡着旁边树枝说道:“去年川州雪灾严重,造成大批百姓流离失所,成了难民四处求生,一时间冻死的人数不胜数,横在街头上到处都是。川州的知府吴海定是个人物,他四处设挡风篷,又亲自带人砍伐林木做火堆,更是将自己的家开放出来容留难民,救下不少百姓,是个实实在在的好官。但他所做的一切却被成国公横刀夺去,包装成了太子的功绩。”
陆大哥脸色阴沉,将树枝一股脑地扔进火堆里,说道:“皇帝远在天边,信以为真,大力嘉奖了太子和成国公,却没看到吴知府冻伤了身体,手脚全是冻疮,如今更是卧床不起,只存一息。”
阿荣说道:“因此太子的党羽越发得意,正想方设法威逼吴知府病退,好扶持他们自己的人上去。”
陈筱艾听着火大,像他们这种在外之人最是知道一位好官的重要性,清官不易得,贪官满街是,吴知府为此差点付出性命,他们岂能眼睁睁的看着。
卓煜紧拧眉头,声音沉沉道:“川州一直都有太子的党羽,当时呈给陛下的奏折皆是真实可靠,我原以为太子虽急功近利,但到底不会拿天灾难民做文章,没想到是抢了别人的功劳伪装自己,我到底还是高看了他。”
“卓侯知晓,此事就算不得晚,也还未寒却吴知府为民着想的一片心。”
陆大哥阴测测道:“若不是不合时宜,刚刚我等碰上成国公时,便一定要上前要个说法!”
风花说道:“刚刚带我们前去救你们的那神秘男子,我怀疑他与成国公也有纠葛,他一直暗中跟踪成国公,才能及时知道你们被困山洞,告知我们地方后就立马离开了,应该是继续跟着成国公而去。”
“风花姐,那神秘男子还说过其他什么不曾?”
陈筱艾心里好奇,这神秘男子究竟是什么人。
“也没说什么,就是突然冒出来,得知我们是因为你的信息来到京城后,马上报出你与卓侯的名号让我们跟上去,听着声音,是个年轻小伙子,看着沉稳,一时半会又感觉有一些咋咋呼呼的。”
阿荣像是想什么,摸着下巴说道:“当时我跟他离得近,赶来这的路上,听他嘀咕了一句什么......陈筱艾不省心就算了,煜哥?也跟着不省心了......我听着像是这么说的。”
话音刚落,就见陈筱艾和卓煜刷得一声同时站起来,陈筱艾比划着手脚激动道:“......傅叶歌!这样说话的......只有傅叶歌!”
那神秘男子居然是傅叶歌!
卓煜的脸上也有了些慰色,他点头:“嘴上会这么抱怨我们的,的确只有叶歌。他果然安好着,已经回到京城了。”
陈筱艾激动过后又觉得疑问,她心里突然感觉有些隐隐的不安,说道:“大人......先不说叶歌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从骁骑营离开,他为什么要躲着我们,不与我们相见?他明明知道我们被困在山洞里,虽带领风花姐他们来救我们,但为何连我们一面都不愿意见?”
难道是她和卓煜在不知情的地方哪里惹得叶歌生气了吗?
不,不对,叶歌不是这么小气且缺少大局的人。
“他此番匆匆忙忙,又躲着我们,倒像是在顾及什么的样子。”卓煜说道,看向风花,“风花姐,你刚刚说成国公离开后,叶歌便紧跟着走了?”
“对,将你们交给我们后就跟着成国公一行人的步伐离开。”风花仔细回想着,“但现在想想,他在碰见我们的路上其实是往小城庄方向赶路的,戴着面纱都能看出来他十分着急,我想着他应该是要去小城庄找你的手下来救你们,没想到半路上刚好遇上我们。”
“叶歌果然是在跟踪他的父亲。”卓煜拧了拧眉头,“不然他此番救不下我们,只有一直暗中跟着成国公的行动,才会知道我们身在何处,连花见春的退路都知情。”
“但叶歌为什么会跟踪自己的父亲?”陈筱艾沉思道,“他是在骁骑营里与人闹不愉快后失踪的,回到京城却在暗地里跟踪自己的父亲,难不成......他是发现了成国公在外的所作所为?可那是他的父亲,他心中有义,又能做到何种程度?”
“花见春说过,骁骑营的统领一直以来都是成国公的人,我怀疑,是不是他跟叶歌说了什么,才导致他失踪后又如此行动。”
陈筱艾一愣,忙问道:“大人......你听见了?你当时不是昏迷着吗?”
花见春告知她卓老侯爷之死与成国公有关后,她还在庆幸卓煜当时昏迷着没听见,原来他都听见了......
“当时身体还在解毒,我迷迷糊糊着,其实听了个真切。”卓煜的表情并没有多少波动,他只看着不断闪烁的火光,声音微微发冷,“当年我四岁,对于那段时间的记忆其实记得不多,只知父亲身死的噩耗让人浑身发冷,母亲的嚎哭更是引人心碎,头昏脑胀后大病一场。醒来找水喝时,听到隔间里母亲与亲兵队领队的谈话。”
“领队与母亲说,父亲临去南沙前曾说要彻查京城,他怀疑京城中有人作梗,但到底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