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皇城中一片寂静,只有一轮圆月高高悬于空中。
驿馆之中,祈钰在窗边站了一会,瞥见一抹黑色的身影正从皇宫的方向飞奔而来,微微挑了挑眉。
没一会,房门外响起了一道轻微的敲门声。
祈钰开了门,来人将面上围着的黑色面纱给摘下,露出一张秀丽的面孔,正是时舟。
“宫里的情况如何?”祈钰将人迎了房中,边给她倒了盏茶边问道。
时舟接过茶杯,不咸不淡地抿了一口,才道:“如你所料,确实有人在皇帝的安神药中下了毒。”
祈钰眸光闪了闪,语气有些戏谑地道:“二皇子这会该坐立难安了。”
时舟见她一副料事如神的模样,有些好奇,“你一早就猜到了二皇子会派人在药中下毒?”
祈钰却摇了摇头,“在二皇子原本的计划中,并没有下毒这一项。”
“嗯?”时舟抬头看向她,愈发不解了,“可是……”
祈钰知道她想问什么,笑了笑,缓缓说道:“二皇子早就在太医院中安插了自己的人,对于皇帝的病情也是了如指掌,十分清楚他的身体差到了何等地步。只要耐心等上几天,皇帝就会因为疲劳过度而死,他自然也不必费心派人去下毒,不仅多此一举,还容易被人捏住把柄。”
听到这里,时舟终于了然地点了点头,“他是想嫁祸于莫前辈和你,才特意派人去下毒的。”
“没错。”祈钰摸着下巴,眼底闪过一丝促狭,“只可惜,他注定要失算了。”
说罢,她又想起了另一件事,转向时舟,问道:“凝月现在在做什么?”
提起此事,时舟微微蹙起眉头,“她不在圣女殿中,而且我在皇宫其他地方也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她的踪影。”
祈钰眸光一沉,默了默,才道:“没事,我知道她在哪里。”
时舟本想问上一句,但见她脸色凝重,眼底虽有一丝担心,但却并不慌乱。
想来,应当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斟酌了半晌,对祈钰道:“方才,我还去了一趟摘星阁,却在那里见到了另一个人。”
“谁?”祈钰敛起思绪,连忙问道。
时舟道:“鹫图。周围的守卫都被遣散了,只有他独自一人站在摘星阁上。”
祈钰愣了愣,过了一会,才若有所思道:“一直以来,我都忽略了他。在这件事中,他身为凝月的帮凶,究竟是自愿的,还是不得已而为之,目前还不得而知。看来,明日要会一会这位国师大人了。”
另一头,二皇子正在书房中等着宫里传来的消息。
厉明安坐在一旁,看着他面上带着几许得意之色,却暗自蹙起了眉头。
都已经这么晚了,毒药不可能还没有发作。
而到现在,宫里也没有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来,那就意味着,二皇子的计策很有可能已经被发现,并且已经失败了。
但他毕竟寄人篱下,不好直接将真相挑破,只能默不作声地坐在一旁,继续等着。
直到三更天,派去打探消息的暗卫也没有回来。
二皇子的心情也由一开始的气定神闲,转变为了焦躁不安。
“该死的,都是一群废物!去打探个消息,怎么去了这么久!”二皇子恶狠狠地砸了一下面前的桌子,差点将砚台打翻。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殿下!”
二皇子闻言,面色一喜,连忙冲着门外的人道:“进来!”
暗卫推门而入,却低垂着头,不敢看他的脸色,跪下行礼后,才道:“殿下,大事不好!”
没有等来预料之中的好消息,却听到了这不怎么令人愉快的四个字,二皇子的脸色霎时拉了下来,满面霜寒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人,斥道:“有什么不好的,还不赶紧说!”
暗卫道:“许太医被抓了。”
“什么?”这个消息可谓是晴天霹雳,震得二皇子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许威是他安插在太医院的人,潜伏多年,一直都伪装得很好,怎么偏偏这次就被抓住了。
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二皇子猛地砸了一下桌子,一想到自己多年筹谋,在即将成功之际,却突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就气得牙痒痒。
“许威办事一向谨慎小心,怎么这次会被人抓住?”二皇子越想越气。
暗卫将自己在宫里打听到的消息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回殿下,许太医原本已经成功在药中下了毒,,但在送药给陛下时,却被国师给发现了,用银针验了毒,当场就被抓住了。”
听到国师这两个字,二皇子眉头狠狠蹙起,“都这个时辰了,国师怎么会在宫中?”
“据一直守在殿外的侍卫称,傍晚的时候,陛下突然召见了国师,两人不知在商量什么事。一直到深夜,许太医将药送去时,国师仍在殿中。”暗卫回道。
“你是说父皇单独召见了国师,并将人留在了宫里,一直都没有出来?”二皇子直觉此事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