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湿润的风轻轻扫着,被玻璃窗阻隔在室外。
应姒姒一觉睡醒,睁开眼,室内除了老太太和沈豫天,多了一位陌生的阿姨。
十分面善。
“姒姒醒了啊。”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应姒姒看时间,竟然已经七点半了。
“天一亮你爸就过来了,这是他找的阿姨,姓吕,专门伺候你吃喝调养身体的。”
应姒姒闻言,与其打招呼:“吕阿姨您好。”
“诶,你好,你跟你爸长得好像。”吕阿姨笑盈盈道。
“很多人这么说。”应姒姒岔开话题:“我想洗个澡。”
吕阿姨接话:“晌午洗吧,那会儿暖和。我去厨房给你端饭啊。”
应姒姒道谢,等人出门后,她道:“你们看见阿辞了吗?”
“厢房看书,这里用不着他,你想见,我叫他过来。”沈豫天道。
“我随口问问,别打扰他。”应姒姒起床看孩子。肉乎乎的小脸,粉雕玉琢,乖的人心软。不像昨晚,哭的烦人。她摸了摸孩子的脸,直起腰,戴上帽子围巾去卫生间洗脸刷牙。
返回室内。
吕阿姨已经布置好饭菜。
紫米粥,肉包,鹌鹑蛋,豆浆。
每样只有一小份。
吃不饱,又不会饿。
这时孩子突然闹起来。
老太太道:“估计是饿了,姒姒,你这会儿应该能喂吧?”
“嗯。”应姒姒提及昨晚的经历:“送到她嘴边,她一直躲着。”涨得她不舒服,只能挤掉。
老太太:“估计吃奶粉习惯了,一直喂奶粉,也不是个事儿,孩子还是得习惯娘喂。”
沈豫天插话:“孩子缠人,喂了以后,姒姒得在家带孩子,无法做喜欢的事。”以他之见,不如直接断了。
但喂不喂,由姒姒决定。
应姒姒自然不愿意待在家里围着孩子转,她要挣钱,要出人头地,要为妈妈建大祠堂。她犹豫良久:“我先试试。”挣钱的同时,也得顾孩子不是?
沈豫天闻言,将孩子交到应姒姒怀里,出门回避。
小孩挨着应姒姒,任凭应姒姒如何喂,只管哭。
老太太打趣道:“这孩子像有羞耻心似的,一瞧你的动作便扭头。”
应姒姒后知后觉:“还真是。”小孩哭了许久,她心软道:“不吃就不吃吧,阿姨,麻烦您冲奶粉。”
“诶。”
“.......”
.........
小孩吃饱喝足,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应姒姒卧床休息,正午阳光正好时,阿姨为她兑水洗澡。
脱下衣服,明显感觉身体的水肿退了。
肚子依旧大,她摸着上面的肉,一阵伤感。
外面敲门声传来,打断她的思绪。
“姒姒,不能洗太久。”说话的是秦宴辞。
“我知道的。”
“洗完放我进去,我帮你擦头发。”他又说。
“哦。”应姒姒洗好澡,换上干净的衣裳,打开门,吕阿姨率先挤进来:“姒姒,绷带得立刻绑上。”
应姒姒:“好,麻烦您。”
“应该的。”吕阿姨为应姒姒绑绷带收腹,秦宴辞为她擦头发,她享受道:“没想到生完孩子之后,这么多人伺候我。”
吕阿姨道:“像你这么享福的,应该多生几个。”
秦宴辞道:“生一个已经疼得死去活来,不打算要了。”她狼狈的样子,仿佛还在眼前。
他实在不忍心再看她受罪。
应姒姒惊讶,她本以为,等她出了月子,他会催她继续生。
“第一胎困难些,第二胎就顺畅了。”阿姨绑好绷带,应姒姒的头发也差不多干了,围上围巾,戴上帽子,遮得严严实实回房间。
秦宴辞跟着一道,进屋移步至婴儿床边,伸手准备碰孩子,被沈豫天一巴掌拍开:“孩子睡觉了,别乱摸。”
秦宴辞吃痛缩回手,委屈看向应姒姒,寻求保护。
应姒姒选择忽视,不是她不想反驳沈叔叔,人家帮她带孩子,又请阿姨为她调理身体,她若怼他,多不识好歹啊。但她又不能晾着秦宴辞,她有意转移矛盾:“阿辞,昨晚陪我值夜,累不累?”
“有点,这会儿准备午休。”秦宴辞道。
沈豫天五点钟上门拍醒他,复习了一上午功课,到了该养精蓄锐的时候。
他掀开被子。
沈豫天从床底拖出一张简易的矮床:“睡这儿方便。”他女儿正坐月子,但凡他在场,他都不允许这小子亲近她。
秦宴辞:“.......”他又没脱衣裳,倚靠床头,闭会眼睛也不行?
什么人啊!
针对他?
“.......”
........
这样被针对的日子,他过到初六。
临近离开的时间,他回到厢房等待,刚把门关上,沈豫天敲门:“宴辞,家里的纸用完了,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