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王妃?
她是极其痛恨这个称呼的。
不过年嬷嬷这样称呼,也只是出于礼貌。
然而姜瑶可能是在那样的环境下过了六七年,与人交流的方式也略显生疏,所以便在说话的时候都带着些攻击。
年嬷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场面有些尴尬。
谢棠宁见状,赶紧调和气氛,“好了,年嬷嬷你去准备洗澡水,顺便把我那些药膏都拿来。”
年嬷嬷点点头,连忙出了门去。
谢棠宁则拉了姜瑶去里面,她找了好几些衣服出来,边挑还不忘边与她说话,“既然你不喜欢别人叫你那个称呼的话,那我就放肆了,叫你一声瑶姐姐可好?”
姜瑶有些哽咽地说了句好,看着忙前忙后,那般贴心为她准备衣裳的谢棠宁,她心里很是感动和感激。
“这些衣服都是兰母妃给我的,面料还算柔软,你现在身上有伤,穿着正好。”
“一会儿洗完澡,我给你把伤药涂了,然后再好好睡一觉,这段时间你就尽管住在漪澜院,寿王他们是不会找到这里来的。”
“就算找到这里来,我也能把她打跑。”
闻言,姜瑶眼睛里有了泪意,这些年来她饱受折磨,已经对人失去信任,可谢棠宁的善意真的是她不可多得的温暖了,若没有她,这辈子可能也就消失得无声无息了。
“谢谢你…”
她深深道了句谢,眼里的泪滚落。
谢棠宁拍了拍她的手,笑了笑。
随后洗澡水准备好了,谢棠宁和年嬷嬷便想留在水房帮着姜瑶洗澡,当她脱下那身破衣烂衫,露出身上的各路伤痕时,看得谢棠宁这个习医的人都受不住。
“好了,我自己能洗,你们出去吧!”
“免得见了害怕。”
姜瑶也是个性子要强的女子,哪怕身上有伤,还是什么事情都不想假手于人,便把谢棠宁和年嬷嬷轰了出去。
谢棠宁和年嬷嬷深知姜瑶的脆弱,便只好出去等着。
许久,姜瑶洗好在年嬷嬷带领下回到房间,此时房间里等着给她搽药的谢棠宁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而萧宴深正拿着一件狐裘预备给她披上。
可这一举动吵醒了谢棠宁,她从睡梦里惊醒,看到是萧宴深得脸,松了口气,直起身子打了个哈欠
“你回来了?”
“小世子如何了”
听到关于小世子的事情,姜瑶冲了进来,“冶儿怎么样了?”
四目相对,萧宴深打量着面前的姜瑶,犹记得从前的姜瑶是那般英姿飒爽,而现在满目疮痍。
他收回目光,语气里带着一丝恭敬道,“皇嫂莫急,冶儿得父皇身边最得力的御医照顾,现在一切无恙。”
姜瑶闻言也松了口气。
几个人都再没有话说,萧宴深看了眼谢棠宁,“这么晚了,你也别打搅皇嫂休息了。”
姜瑶也不想再麻烦谢棠宁,夺走了她手里的药,连忙道,“不不不,是我不应该打扰你们休息才对。”
她带着些许深意的目光看向年嬷嬷,挽住她的手,“年嬷嬷,你快带我去偏殿,或者随便哪个房间都行,我们别耽误太子和太子妃休息。”
年嬷嬷会意,笑而不语,也跟着装起了糊涂,“是是是,太子殿下你务必留在漪澜殿,不然明早侧妃要过来闹怎么办?你在她可不敢乱闯的。”
两人有意撮合,萧宴深和谢棠宁尴尬相视一眼,就在谢棠宁开口要解释什么的时候,姜瑶和年嬷嬷转身就跑,根本不给她机会的。
走时还不忘把殿门关上。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
谢棠宁莫名的还有些紧张,她抿了抿唇,问道,“现在怎么办?”
萧宴深不疾不徐的朝床榻走去,脱掉外面的氅衣,“能怎么办,这么晚了,也只能将就一晚上了,再说,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
谢棠宁脸都绿了,上次睡着睡着就出事了,这次说什么她也不会和萧宴深睡一张床。
她什么也没说,抱了一床被子吹了灯就去软塌上睡下。
“时辰不早了,早些睡吧!”
“晚安。”
萧宴深看着对面果真睡下的谢棠宁,他有些想笑,为了避开他,居然舍得将床让给他。
他望着那道身影,本意只是逗逗谢棠宁,现下两人这样安静待着,他竟真不想走了。
躺下后,他侧着身子,眼睛在黑夜里睁着,牢牢看向那边床榻上躺着的谢棠宁,哪怕只是这样看着她,他都有种心安的感觉。
……
翌日,接收到萧宴深在漪澜院过夜的消息的宋芸秋坐不住了,一大早的就要来漪澜院给谢棠宁请安,说是请安,实则就是为了见到萧宴深。
年嬷嬷将姜瑶藏起来,敲响了漪澜正殿的房门。
“太子,太子妃,你们可起了没?”
“侧妃吵着嚷着要请安呢!”
听着外面急促的声音,谢棠宁醒来,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结果一个不小心差点摔下去。
好在萧宴深先起来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