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真的很热。
她是第一次到祖国这么南方的地方来。
这里的风土人情,与东北相差那么大。街道上时不时入耳粤语对话,氛围感满满。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果然没错。
邵锦成在忙,他安排了私人导游,陪着她在广州转,她也不去什么景点,就喜欢看新兴的街,古老的街,破旧巷子里面两个阿姨讲着白话家长里短。
在广州街头逛了两天,陈默就可以用白话给自己点街边的凉茶来饮了。
打包好多杯凉茶,回cm百货的时候,带给跟邵锦成一起忙的同事们。最后剩下一杯给邵锦成。
“你不觉得苦?”
邵锦成摇摇头,“还行。”
“我觉得苦死了。”
“因为你一向不喜欢苦的东西,喜欢吃甜食,我习惯喝浓茶了。”
“嗯,不过,我学会用这里的白话买东西了。”
“哦?”
陈默给邵锦成演示了自己刚才买凉茶的对话。
邵锦成笑着看着她,忙碌的疲倦已经从他眼里褪去,剩下的都是宠溺。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了三下。
“请进。”
“邵总,陈小姐的衣服已经改好了。”
“放这吧。”
“来,拿去试试看,这次是不是正好了。”
陈默起身,拎着衣服走到办公室后面的休息室。
这间办公室,一年到头的使用天数不超过二十天。只有邵锦成出差过来才用,但是明明知道只有这短短二三十天,为了这二三十天老板的舒适,这间办公室也装修得精致,休息室里面电视床铺一应俱全。
陈默关好门,换上礼服。
推门出去给邵锦成看。
“我的默默真好看,这回正好了。下次时间上充裕的话,还是买高定吧。”成衣需要改,他现在‘变态’到连改个衣服都觉得委屈了默默。
“高定很麻烦,看了稿子还要试穿好几次,很浪费时间。”
“高定买的除了那件衣服,还有那个服务的流程。”
“所以,不如买成衣,试一下哪里不合适就改一下就好了。”
邵锦成笑了,如果是好吃的,这小妮子怎样麻烦都不嫌,别的她都兴趣缺缺。
第二天,周年庆一切都很顺利。
周年庆之后,邵锦成没有急着回北京,而是带着她继续在广州闲散地晃了几天。又自驾去了周边的几个城市。
算是陪着默默,进行了一次放松的毕业旅行。
在这次广州之行后,邵锦成又特意留出时间,带着陈默到她感兴趣的城市去玩。
古城,海边,七月八月,陈默整整晒黑了两个度。
八月末的这一天,他们两个人在舟山群岛附近的一个小岛上,这座岛屿一共只有十几户人家,都是渔民。
邵锦成不知道从哪里找到这样一个岛屿,它的东边,面对东海的那一面,有几处天然的石头,那石头像是一个突出来的神的手掌。后面的石上遮挡住夏日烈烈阳光。
两个人坐在这里,面朝大海,陈默的头发被海风吹起,时不时贴在脸上,痒痒的。
一时间,他们都没有说话,陈默觉得,在浩瀚的大海面前,自己显得如此渺小。
人生中的每一刻喜怒哀乐,贪嗔痴怨,都对眼前这星球造不成一点点影响,它带着它的陆地,它的海洋,无情地转动着。
陈默觉得,自己可以在这里一直坐下去。
“默默。”
“嗯?”
等了一会儿,并没有等来邵锦成的回答。
陈默转过头,看见邵锦成起身,然后,缓缓的单膝,跪在了自己的身旁。
“二哥?”
邵锦成拿出一个小盒子,绒布盒子。
盒子打开,并不是硕大的钻戒,也不是什么宝石。盒子里面,还固定着一个透明的球体,那里面,安静地躺着一个小花戒。
那是一枚早已经枯萎的小雏菊戒指,看得出来,它被细心妥帖的保存,表面看起来做了特殊的处理,好像是用特别薄特别透的塑料膜封膜上了一层。
“默默,你还记得这枚戒指吗?”
陈默仔细看着密封盒里面的戒指,脑海里慢慢浮现出回忆。这好像是她四岁的时候,用黄子屯家里墙边的小雏菊给他编的一枚戒指,当时顺手送给了来探望她的邵锦成。那个时候她太小了,真正的四岁的孩子,应该是不记得这件事的。但是她当然记得。
“记得,见过一次。我去西风坡找你跟邵爷爷玩的时候,在你的书架上见过这个戒指,当时是放在一个小玻璃瓶子里面的。”
“其实,这是你送我的,你四岁的时候。”
“哦?”
“嗯,你小时候亲手编了,送给我的,只有我有哦,永峰都没有。”
“我四岁,那这戒指已经十六年多了。”
“是的,它已经十六年多了。我一直留着它,它陪着我一起等待,终于等到你大学毕业了。”
邵锦成打开那密封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