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干事心想,你特娘的都塞匿名举报信了,还沟通个屁啊。
要不是陆哥机警,提前就走通了手续,这回还不得让你小子给害死?沟通?
等你到牢里再去沟通吧!他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就走:
“许大茂,既然你这样冥顽不灵,对抗组织调查,那我也不和你多说了。”
“你先好好反省吧!”
许大茂不肯交代不要紧,人证那么多呢。
而且那寡妇也被带回来了,正在由保卫科的女同志接受审问。总之这一回,许大茂这小子是绝对脱不了身了!
第二天一上班,陆阳就从小周干事那得到了这个消息。他笑了笑,心想许大茂这小子,也是咎由自取。
明明家里放着如花似玉的娄晓娥不去碰,偏偏喜欢在外面沾花惹草。这年头,光是一个乱搞男女关系,就够这小子好好喝一壶的了……更别说他还要吃拿卡要等恶劣行为。
“陆哥,你要不要去瞧一眼那小子?”
小周干事笑嘻嘻的给他点了颗烟,然后才说道:
“昨天我特意关照了,没给审讯室里开暖气。”
“把这小子硬生生给冻了一整夜。”
“结果这家伙倒也硬气,硬是死熬着不肯老实交代……”
陆阳心想,许大茂要是真交代了,那才奇怪呢。
这些账一旦被翻了起来,闹大了,说不定是真的要吃枪子儿的!
这点常识,许大茂他还是有的。他想了想,便点了点头。去看看这小子也无妨。
冤有头、债有主,你许大茂既然做了初一,那也不能怪我做十五。
等他来到保卫处,走进审讯室以后,小周干事倒也自觉,直接就清场了,自己也悄悄退了出去。
把审讯室留给了陆阳。
许大茂正一脸憔悴的蹲在那里,双手背拷着,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结果他抬头一看,眼前的人竟然是陆阳!顿时他就愣住了。
而陆阳也没说话,打量了一下四周。
墙壁是惨白色,下部刷了一层军绿色的油漆,墙上还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几个大字。
颇具时代特色。
“陆阳,”过了好一会儿,许大茂才嘶哑着说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暗地里搞鬼!”
“是你串通了保卫科那个姓周的,一起给我下套是不是?”
“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卑鄙小人,我一定要揭穿你的真面目!”陆阳顿时感到有些无语。
阴险、卑鄙,无耻小人?这难道不是说的你许大茂自己吗?
要不是你这家伙自己作死,想要举报害我,也不至于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看着激动嘶吼的许大茂,淡淡的说道:
“许大茂,你是自寻死路,站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上。”
“也怪不得别人。”
“以后到了牢里改造的时候,还是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吧。”说完,他就转身走了出去。
只留下许大茂在那里傻傻的愣住,恍然大悟。陆阳一边往保卫处外走去,一边想到:
“工人们要吃肉,领导们要解决问题,李副厂长还要扩张权力。”
“我弄了鱼回来,刚好是一举多得,让所有人都很满意。”
“偏偏你许大茂要跳出来搞什么匿名信举报。”
“这不是找死么?”
得罪了领导,还能有好儿?
尤其是许大茂这小子本身就一屁股翔……身后,小周干事追了出来,问道:“陆哥,接下来怎么办?”
陆阳瞧了他一眼,无语道:
“我又不是你领导,你问我干什么?去问张处座啊。”小周干事嘿嘿一笑,他现在对陆阳是非常佩服的:“这不是想着,先问问你的意见嘛……”陆阳想了想,这才说道:“我听你说,那寡妇已经招了?”
小周干事点了点头,不过他有些犹豫的说道:“其实,那寡妇也挺可怜的,家里又没个壮劳力。”
“后来就跟着许大茂,每个月至少还能弄点吃喝花销……”这年头,乡下的百姓是远远不如城里人的。
城里人是非农业户口,有粮本,副食票等等,国家供应粮食,按照人头来定量。
但农民就没这种待遇了。全要靠生产队里分粮食。一家人平时上工去挣工分。
要是家里没个强劳力的话,日子真的很难熬……陆阳想了一想,还是给他提了个建议:
“这种事,乡下也常见,拉帮套嘛,有人帮衬着点,总比一家人饿死强。“所以村里面也不会说什么。”
“我觉得那个寡妇,倒是可以从轻发落,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么。”
“但像许大茂这样,利用公家的身份,吃拿卡要、威逼利诱的,就必须要严肃处理了。”
“至于怎么处理,那是领导们的事情,你就把口供人证什么的,落实好了就行。”
听到这话,小周干事顿时点了点头:“行,陆哥,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等陆阳回到采购科办公室,旁边顿时就有人凑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