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被祁砚清握着那只手,她将茶几桌底的医药箱翻开找出体温枪,淡淡道:
“再来多少次最终都会走到这一步,长痛不如短痛。”
“何况,年轻小狼狗在等着上位呢。”
祁砚清下意识说:“别骗我。”
他翻过她的微信,很少回别人信息。虽然异性好友多,大多也都是圈内朋友聊的内容正常,那些过分热情的追求者都被拉进黑名单了。
“你看我手机?”虽是疑问但她眼眸波澜不惊,早有预料。
裴昭希不纠结这个话题,面无表情垂下眼帘,倒了杯热水往他那边推了推,“高烧三十八度八,吃药。”
她指着桌上的退烧药,祁砚清看到药想起了什么,拽住她翻看手机的衣袖问:
“为什么床边会有安眠药?”
打字的手一顿,她道:“睡眠障碍,你耗的时间再久点我今晚又得睡不着了。”
吃下药后,祁砚清还想说些什么,裴昭希抢先一步将手机递到他面前,“挑个。”
“什么意思?”
“补偿,分手的.....精神损失费,对不起啊伤了你的情感。如果知道这段感情是以你伤心我伤身结尾的,我宁愿被徐洛纠缠也不会说出那番话。”
裴昭希方才是在给管家发信息,让他发一份名下的不动产。
现在给男人看的图片正是仅在京都的房产,地皮,写字楼,商铺......
祁砚清听着她那番后悔的话眼底的阴骛再也掩饰不住,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她,
他也后悔了。
后悔该在重逢就将她关在私人小岛,再打造一个黄金囚牢把她永远困在他身边。
裴昭希揉了揉发痛的额头,目光看向窗外,补充说:“哦,对了,南非钻石矿的转赠文件也在箱子里,我没签名你处理一下。”
“裴昭希,我之前觉得我们是两情相悦,可你真的爱过吗?你的心说这些话时一点也不疼吗?”祁砚清一字一句厉声质问。
“檀御府那套别墅离你公司近,明天派人把钥匙给你。”
他慢慢起身抓住她的肩膀逼近,“我问你,你爱过我吗?”
她身上没什么力气,一抓便倒在了沙发上还险些压在懒懒身上,还好小猫咪反应快,闪开后它又爬回来两只前腿扯上祁砚清的胳膊喵喵叫。
“爱人先爱己,这个问题在你昨晚掐我脖子的那一刻已经没有意义了。”裴昭希说这句话的功夫还不忘将手伸出去安抚懒懒。
她是爱祁砚清的,在m国时爱过,现在也爱过。
方才听他说起母亲时破碎的表情,裴昭希差点没控制住抱他安慰,但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
复合?
她的脖子和心理经不起几次应激障碍的摧残了,再来几次真的会如同她饰演的程白英一样郁心。
“最后一次了。”裴昭希抬眼看向满目痛苦的男人,平静地拉着他的手放在锁骨处,轻抬下巴,脆弱白皙的脖颈完完全全暴露在他眼里。
“如果这样能让你发泄情绪就掐吧,你心里面有多痛我能感受到。”
“发泄完我们之间两清了。”
祁砚清抚摸着她精致的锁骨凑近,在她死寂的双眸中低头亲了亲女孩的嘴角,“你休想!”
他起身,矜贵从容整理着自己杂乱的衣襟,轮廓分明的下颚线透着一股冷意。
“在我这,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觉得碍眼就都扔了吧。”
男人似是想通了什么,紧握的双拳渐渐放松,眉宇间那股病态的偏执却一点也不消,甚至愈加狂热。
祁砚清迈着修长的大长腿向门口走去,边走边说:
“裴昭希,你可以谈几个年轻的男人解解闷。”
“我等你,但也别让我等太久,我会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