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总算过去。
众商贾出宫门时,面虽无喜色,但明显都松了口气。
朝颜走在末尾,上马车时,瞧了眼宫门,只盼不再进。
宫内。
沈归远本对今夜这宴会目的心中有数,但此时有些面露担忧恭敬目送李慎与贤妃离去,云氏有些奇怪:“可是有何不妥?”
沈归远摇头:“你明日找一借口去见见贤妃。”
云氏点头。
而沈遥清随李慎行在宫内,二人皆沉默不语,李煊见状,想开口缓和:“父皇,母妃。。。”
“太子,先回东宫,吾与你母妃有要事相商。”
李煊偷偷瞧了眼沈遥清,见其并无为难神色,他才恭敬退下。
李慎回头仔细盯着沈遥清,沈遥清察觉到头目光,恭敬问道:“不知陛下有何事吩咐臣妾?”
“爱妃今夜可是气了?”
此话一出,让跟随李慎多年的大内官都惊了一下。
沈遥清困惑瞧了他一眼:“并无,臣妾不敢。”
李慎一笑,不知是真气还是假笑:“爱妃一向惜字如金的,今夜为一小娘子反驳吾,又是何缘故?”
沈遥清心里叹气,跪下:“臣妾失言,请陛下责罚。”
李慎盯着跪的规矩的人:“既这般,那爱妃就在此处跪着吧。”
说完直接离去。
没一会儿,身边的大内官便疾步走来:“娘娘,快些起吧,陛下又在说气话呢。”
沈遥清见着消失在转角的明黄色身影,这些时日,李慎跟吃错药一样,动不动就责罚,没一会儿又让大内官来请她。
沈遥清被贴身宫侍扶起:“陛下今夜宿于何处?”
大内官笑着道:“还未言明。”
接着又道:“若娘娘开尊口,陛下定会听娘娘的。”
后宫无主,以往是张贵妃掌后宫之权,而因长安之乱张贵妃、冯淑妃都被降为最末等采女,皆被打入冷宫。如今德妃与她共同协理六宫,虽德妃位份比她高,但因李煊入主东宫,宫内人都以她为尊,德妃便正好将彤史这档子事扔给了她。
她近来翻看彤史,发现李慎许久都未宿在后宫,这才问起此话,想了想李慎这后宫,若说跟朝颜一般的江南女子也是有的:“那请公公替许久未得召见的夏宝林美言几句。”
大内官一顿,只得点头。
恭送贤妃离去后,才追上一直等在转角处的李慎:“回陛下,娘娘回寝殿了。”
“她说了何?”
大内官暗自揣摩一番后笑着道:“娘娘问陛下今夜宿于何处。”
李慎明显挑眉:“她是何意?”
“娘娘临走时只说许久未得召见。的夏宝林,老奴想夏宝林与娘娘来往甚少,这。。老奴也不敢妄自揣度娘娘此话何意。”
李慎一笑:“朕不止许久未召见夏宝林,朕也许久未召见她了。”
大内官一副明白的点头:“原是如此,陛下圣明,那今夜?”
李慎抬头见夜色,略有叹气:“回甘露殿。”
李慎走了两步:“把沈归远给朕叫过来。”
大内官点头应答好:“想来沈令公还未出宫门,老奴马上去拦着,那沈夫人?”
“朕就找他下棋,不必留沈夫人。”
大内官依旧笑着点头,示意身边小内官亲去。
沈归远在宫门口被拦下,听到李慎召他深夜下棋,顿感奇怪:“不知内官可告知老夫,是因何?”
“沈令公言重,奴才万不敢当,只是奴才也不知,陛下只说想邀您一块儿下棋。”
“贤妃娘娘可在?”
小内官摇头:“娘娘已回寝殿。”
沈归远对身后云氏点头示意其安心,云氏这才恭敬一人出宫。
到了甘露殿,真见李慎一人坐于软榻,面前一盘残棋,这棋还是上次沈归远与他未下完的,此刻他正左手执黑棋,右手执白棋,一人在下着。
“坐吧。”
沈归远行礼后坐下。
“阿史那·社尔入长安点名要你家三郎作陪,朕已允了,按沈家三郎秉性,明日说不定便到了。”
“那小子与社尔从小便相识,想来是因此。”
“一火夫接见社尔,传出去终是笑话,朕可不想被人戳脊梁骨,沈令公觉得给你家三郎何身份好?”
沈归远跪下略真挚说道:“他一向不听管教惯了,臣怕他担不起职责,望陛下收回成命。”
“上次将军身份,你也是这般推辞,怎么?如此惧怕护卫李家朝廷?”
沈归远心里倒没慌,再郑重叩头,声调却紧张着:“因李纥潜逃,臣一时找不到合适人选去北疆,只得命他去缉拿李纥,臣担忧太大的身份,反而不好行此事。疆域此次的纷乱,与李纥干系太大,李纥尽早缉拿,也算是三郎对陛下的谢恩。”
李慎半个字不信,但没再反驳:“起来,与朕下完这盘棋。”
沈归远未起,装作犹豫模样。
李慎瞧出了:“有何事便说,这般吞吐,朕会觉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