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陈望沉吟了起来。
他自打从寿阳到洛阳这些日子以来,不止一次的想过这座天下十大名关排名第二的险关,
“畿内之险,惟潼关与山海关为首称”。
自己从军以来,其实主动攻打关隘的次数并不多。
往远了说有当年寿阳攻打袁瑾,还折损了两员大军,邓遐和梁山伯。
再有咸安二年(公元372年)首先结束后攻打京口以解救庾希。
最近一次就是三个月前奇兵突袭广固城。
而潼关城高壕深,南有茫茫秦岭,东南有禁谷,北有渭、洛二川会黄河抱关而下,西近华岳。周围山连山,峰连峰,谷深崖绝,山高路狭,中通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往来仅容一车一马。过去人们常以“细路险与猿猴争”、“人间路止潼关险” 来比拟这里形势的险要。
这个稍稍遇挫是tmd毛意思啊?
待要细问,但也知道他肯定不会说,天机是不能泄露的,结果是好的就行。
心情不免更加愉悦,又和鸠摩罗什谈天说地了一阵子,就要起身告辞。
鸠摩罗什摆手止住了陈望,“车骑将军先请坐,我刚才观您面相,似是体内有疾啊。”
“哎?大师莫要说笑,我可没觉出有何异常。”陈望笑吟吟地看着鸠摩罗什,并伸出两臂活动了一下身子。
刚活动了两下,被鸠摩罗什一把抓住了左手腕,按在案几上。
只见鸠摩罗什二话不说,闭上眼睛,给陈望号起脉象来。
陈望见鸠摩罗什神色庄重,不像是在开玩笑,只得坐好。
只见鸠摩罗什表情阴晴不定,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许久也不开口。
“大师,大师?你倒是说话啊。”
鸠摩罗什依旧不开口,食指和中指搭在陈望手腕上如老僧入定。
经过漫长的等待,他终于松开了陈望的手腕,缓缓地道:“车骑将军肺、肝二经在几个月前有损伤啊。”
“啊?”陈望一惊,忽又想起在大沼泽哭祭阵亡将士,口吐鲜血,但也就是不舒服了几日,现在已并无大碍。
于是笑道:“大师,现在我并未有何不适,这样,待我从关中凯旋回来,您给我开几服药,养养身子。”
鸠摩罗什神色暗淡下来,缓缓地道:“远非如此简单啊,车骑将军可认得方外高士?”
“不曾认得啊,大师何出此言?”陈望断然否认。
鸠摩罗什表情有些诡异,似笑非笑地道:“待车骑将军凯旋归来,你我再行深谈。”
陈望满腹狐疑起来,问道:“大师,可否直言,我到底哪里有不妥之处?”
鸠摩罗什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双眉下耷,表情有些痛苦,仿佛苍老了许多。
陈望见状,只得起身,躬身施礼道:“大师,在下告辞,待回洛阳后再来拜访。”
鸠摩罗什并未起身也没有再开口,像一尊石化雕塑般一动不动。
陈望转身,大踏步走出了毗卢阁,耳中似有似无地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