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
望着周围的洞天突然阴森下来,银狼心中不由有些发毛。
绥园不是数百年前狐人巧匠打造的园林洞天,以供游客们休憩闲游,赋诗宴饮的地方吗?
怎么这么阴森,而且更奇怪的是周围游荡着不少十王司的幽府武弁,手提着铡刀,在四处游走。
和长乐天的白昼截然不同,这里昏暗而又发着诡异的绿光,而洛双隅却觉得这些气息很熟悉,那是类似于灵魂的味道。
“就在这里停下吧。”卡芙卡指着洞天入口处一个看着像亭子的接引站,星槎停靠在了此处,洛双隅轻轻一跃就轻而易举地踩在了绥园的地上。
“要来找我们的话,我们就在鳞渊境,哪也不去。”卡芙卡轻声说道,随后那艘星槎就消失在了洞天与洞天之间的茫茫雾中,而洛双隅转过头来,令人生畏的景象在他的金瞳中无所遁形。
他们是从太卜司的机祥台,也就是太卜司停放星槎的停舟坪出发的,像这样的台子还有三个。
卜者们很喜欢从这个入口进出太卜司,因为“机祥”二字和吉祥相似,不过他们的吉祥台却被星核猎手们用来抵达绥园这不祥之地,倒也算是讽刺。
周围闪烁着灵异的鬼火,泛着蓝绿色的光芒。
可能一开始还觉得这是供游客休息的地方,但现在显然不是了。
最中央的青丘台上闪烁着幽幽绿火,洛双隅缓步上前,几只不长眼的魔阴身士卒提着铡刀,和外面那些怪物显然不太一样。
“这是十王司的武弁啊。”洛双隅随意地拔出很久没有用过的长刀,银色的光芒在绥园洞天若隐若现的月光之下极为澄澈,那些魔阴身士卒吼叫着,巨大的铡刀势大力沉,朝着男人劈来!
“小……小心!”
洛双隅还没来得及出手,只见几个符箓小人就手拉着手飞来,束缚住了朝洛双隅袭来的几名魔阴身武弁。
他望着小人飞来的方向,一名绿色毛发的狐人紧张地握着令旗,双腿直打哆嗦,身后的尾巴像是燃烧着的鬼火,看上去这家伙比魔阴身要吓人得多。
“小子,赶紧滚!这些魔阴身难对付的很!”
狐人女孩的尾巴甚至也开口说话了,不过语气有些粗鲁。
可狐人少女的小人显然不太强的样子,还没撑住几秒钟,那几名武弁便挣脱了小人的束缚,转而朝女孩冲去,她害怕地蹲在地上:
“啊啊……不要!”
“你这小怂包,别关键时刻掉链子啊!”她的尾巴恨铁不成钢地吼道,洛双隅的长刀出鞘,一阵刺眼的刀光闪烁,那几名魔阴身武弁的头颅便统统掉在了地上。
洛双隅将长刀归鞘,无形的压力让倒在地上的魔阴身尸体统统化作了湮粉。
“这这这什么玩意!”尾巴喊道,而女孩也睁开了眼睛,看清楚周围的魔阴身不见了,她才稍微缓和了点,虽然还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但至少没有像刚刚那么慌乱了。
她擦了擦眼泪,小声道:
“谢……谢谢。”
“你这衣服,是十王司的人?”洛双隅淡淡问道,同时张望着周围。
阮梅说的那副身躯,到底在哪?
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找到阮梅,也没找到类似于“身体”之类的东西。
“我……我是十王司的见习判官……名叫藿藿。”藿藿小声说道。
“你?判官?”洛双隅皱了皱眉头。
判官都这样的吗?
“啊……请,请不要误会,判官不都是我这样的……我只是天生胆子小,但同为判官的雪衣大人和寒鸦大人就比我厉害了不知道多少倍……”
藿藿连忙摆手,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存在好像是判官的“耻辱”一般,急着解释。
“唉,这小怂包就是胆小,要不是老子我当年脑子烧坏了附身在你身上,早不知道有多逍遥快活了!”
尾巴又一阵埋怨,而藿藿则低着头辩解道:
“刚刚……刚刚也没见你多有用啊……要不是这位先生刀法了得……我们现在都成铡刀下的孤魂野鬼了……”
“而且……而且谁愿意跟你一起啊,要不是你,我也不至于落到十王司里头。”
“嘻嘻,这家伙真有意思。”阿哈的面具飘荡起来,就这一下可把藿藿吓得够呛,她惊声尖叫起来:
“鬼啊!!!!”
“都要把我的耳朵给震聋了!吵什么吵吵什么吵,老子难道就不是你口中的鬼吗?”尾巴下意识地叨叨,可看到阿哈的面具在空中转悠,而旁边没有同类岁阳的气息时,它瞬间就从藿藿的尾巴上离开:
“我去,哪来的鬼!”
洛双隅一脸无奈:
“你有病啊,好端端地出来干什么?”
“嘻嘻,这不是觉得好玩吗……既然你觉得不好,那我就回去咯。”
阿哈笑嘻嘻地又钻到了洛双隅的腰间,被他好好地别在腰带上,随即洛双隅才开口解释道:
“这玩意不是鬼,怎么说呢,算得上是某位星神的恶趣味吧,应该是一件奇物。”